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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寻就近吻了吻唇边的锁骨,提出了幼稚又无理的要求。
陆信:“……”
他唱歌倒不是有多难听,音调起码是对的,就是莫名带着一股扁平生硬的味道,和街道上收破烂的循环大喇叭之间只差那一副天生的好嗓音。
自从初中当着全校的面唱过一次堪称冷场的男女合唱后,他就再也没开过腔,直接在声乐领域彻底自闭。
“虽然你喜欢的我都会做,但我有起码的原则。”
范寻忍不住笑了笑,“我觉得很好听。”
“呵,你还说过我打完球的衣服是香的呢。”
高中有一次体育课下课,陆信在厕所甩掉湿透的校服半袖,骂了句脏话,痞里痞气地朝兄弟借衣服:“臭死了,外套借我穿穿。”
陆信常年吊儿郎当,不是忘带教材就是弄丢校卡,校服外套更是一学期两件起买,经常一个课间过后衣服就“不翼而飞”了。
范寻倒是借得干脆,嘴上却不忘反驳一下:“不臭,香的。”陆信在他的嗅觉系统里一直都是清爽的,哪怕出了汗也遮不住那道令他身心愉悦的气息。
说者全凭下意识的反应和内心深处的本能,听者却在刚看透自己萌动春心的节骨眼上被他这句话搞得满脸通红,一下午都将半张脸缩在范寻味儿浓郁的外套领子里,羞得老老实实。
从范寻嘴里流出的陆信评语,少有哪句话是真正具有参考价值的,陆信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对自己的歌喉和汗味儿定位清晰。
范寻早就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但他知道,自己多半不会昧着良心说瞎话。
“是香的,现在就是香的。”
“那我洗过澡了,快睡,一会儿天亮了。”
“不唱了吗?”
“老大不小了范总,怎么还突然幼稚了呢?”
“二十四,不老。”
“啧,我老,我年纪大了,唱不动。”
……
最终,陆老人家拗不过年轻人的执着,哼哼唧唧地真给他唱了首儿歌,到底还是没能坚持住那个所谓的“原则”。
陆队长要赶回队里训练,没吵醒宿醉的男朋友,自己悄悄离开去了隔壁楼,等范寻睡到自然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摸摸身边顺滑的枕头和空荡荡的床面,被空调吹得冰凉。
范寻睁着眼望着窗帘缝隙里的微光发呆,脑中空荡荡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挖了出去,却不疼,只剩下让他留恋的轻巧。
许久过去,他才顺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咖啡味儿回神,眼眸一瞟,看到床头柜上的杯子和字条。
——头疼就喝点咖啡,晚上见,范小朋友。 他靠在床头,手里的纸条也不知道从拿扯下来的,撕得极不整齐,边缘还带着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