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41(1 / 2)
新换的住处是新修的房,才装修好一两年,屋子里的味还没有完全散去,她住进去头晕得厉害,晚上还是睡不着,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公司的同事经常说她脸色不好,劝她去医院看看。
她才来分公司没多久,工作又多又杂,加班到晚上九十点是常态,偶尔回去已经是凌晨。
两个多月以后,她总算抽出时间去医院看病,她不觉得自己有病,只是睡眠不好,可能是到了睡不着觉的年纪,毕竟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年轻,倒头就能睡着。
她起先不知道应该挂哪个科,想着自己最近背也挺疼,正好看见有骨科,就挂了个骨科看看,医生问了她一些问题,和她说,她这是心理问题,应该去看神经内科之类。
骨科的医生不太清楚心理问题的分类,她听医生的话,稀里糊涂地挂了神经内科的号,结果神经内科的医生和她说,她应该去看精神科,不过既然都挂到他的号了,那他给开点检查,做完检查再开点药也没有关系。
伏修做检查用了三个多小时,大多是在电脑上填一些问卷,她没有轻生意向,也不想跳楼,她只是睡不好,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偶尔会听见耳边有人在叫她,她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但医生和她说,这样的情况已经比较严重了。
医生问她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具体的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医生帮她回忆,问她有没有遭遇亲人离世,工作受挫,或者是失恋。
她忽然想到郁攸,却对着医生摇头,说没有。
医生没有再问,给她开了一些药,有安眠药,叫她回去按时吃,一定不可以中断。
伏修把药带回去,每天只吃安眠药,一开始吃半颗就能睡着,一整天昏昏沉沉,中午躲进卫生间莫名其妙哭,后来安眠药得吃一整颗才能睡着,其他的药她没有吃,睡眠情况没有好转,她渐渐开始相信自己应该是有一些问题。
又一年春末,她回了一趟北京,参加答辩,还有毕业典礼,她在那里待了半个月,除了工作,她开始吃药。
她和郁攸已经很久没有聊过天,关于她的病,郁攸毫不知情,她从没想过要说,也没想过从对方身上寻求慰籍。
从北京回到徐州,她已经吃了一个多周的药,猛然瘦了十斤,公司的同事们突然发现她好憔悴,以为她生了大病,其实她只是三天没吃饭,自从开始吃药,她每天都想吐,没有任何胃口。
大概在规律服药两月后,药物带来的不适开始缓解,在工作和治疗之间辗转,她的精力不够,几次在公司晕倒,从医院醒来,吸着氧还要抱着电脑开会,第二天早上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立马去上班。
那段时间对于她来说仿佛一场漫长的噩梦,过去很久以后再回忆起来,朦朦胧胧的记忆中,就连天空都是乌云密布。 她连带着不喜欢徐州,不喜欢当时她能够接触到的一切,可她也是在徐州得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