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145(1 / 2)
第29章大氅
说着,郑明珠在袖口中翻找自己的装放银两的荷包,未果,只有两方丝帕。方才打赏那几个运织轮的小黄门时用光了。
她自衣带上勾起一条玉坠子,搁置在萧姜常用的书案上。
“就当是,我买了你的机关锁吧。”
萧姜所制的巧锁,出了皇城,卖去长安东市,也不过十几文的价。粟米都买不上一斤,又如何能打点了宫里的掌事。
又想起通往皇城外换银两的门路层层盘剥,郑明珠又从发髻之后卸下一枚细小的羊脂玉珠花。
趁着姑母病重这几日换成银子,总够得上锦丛殿三个月的花销。这瞎子也就能好生替她想主意,不必再捣鼓那木雕。
“愿为姑娘驱使。”
萧姜当真没推脱,他拽齐绳框绣线,安坐于纺轮侧。郑明珠将五色的绣线排布在纺轮旁,她拎起萧姜的手腕,依依点在绣线上:“这是靛青色,赤色,碧…”她也不顾及萧姜目盲,默认这人能纺出与自己差不离的锦缎来。
而后,她便坐在萧姜平日抚读雕刻的几案前,延着昨夜未完工的步骤,一刀一刀剜着木料。
说时容易,做起来便没那么简单。
郑明珠抠了两刻钟,视线昏花。再瞧瞧自己刻出来的木料,粗糙不平,也没个形状。她索性扔下雕刀,仰倒在软垫上。
纺轮木轴摩擦着绣线,不时发出簌簌声响。白日里,萧姜本该用麻缎蒙住双目,避免强光刺伤。但那条细细的缎子不知何时被他自己取下,飘荡在横杠上。半敛凤目,眼眶微红,挂着一颗被刺伤出来的泪。他指尖的动作很轻,轻轻撩起脆弱的丝线,许是担心自己手掌的厚茧划破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