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虚妄7(2 / 2)
“不对不对!”羡鱼嘴上磨叨。
他再跑去后院鸡棚探查,四只鸡没错,尾羽两黄两绿更是对的上,他自信他家的鸡跟其他地方的比与众不同。
羡鱼又连忙走去街坊老王家门口重叩门扉,大喊:“王叔,您在吗王叔?您瞅见我娘了吗?”敲了大半天竟无人应答。羡鱼此时环顾四周,万人空巷,时不时有几阵阴风刮过。
“不对,不对,不对……”羡鱼抱着头,蜷缩在地上闷声道。
届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来,慈眉善目,穿着白衣,背着竹篓,穿着草鞋,捋着胡须。
“这位施主,你执念太深,将自身囿于虚妄之中。”说到这那老人顿了顿,蹲下靠近羡鱼,接着道:“虚妄不得长久,实在方可永恒。”
羡鱼哽咽着抽泣,而后骤然暴起,掐着老者脖子将其提起,冒着血光的两眼紧盯着老者的眼眸。
那老者两脚浮空,面容却不露半分惧色,反倒笑着对羡鱼说:“施主想杀便杀吧,也许我真实的死亡可以破掉你的虚念。”说完老者闭上眼。羡鱼朝着天撕心裂肺的叫,握住老者脖子的手越来越紧,老者的脸越发的紫。羡鱼的手时而紧时而松,最后他重重地将老者摔在地上。
老人干呕几下,喘着粗气,断续地说:“施主好心性,老身还以为要交代于此。”老人撑起自身,接着道:“施主,我看此幻境留存已久,其根本便是施主您。能造出此般幻境真是年轻有为,可您竟以身入境,以幻境接入现境,这点属实愚蠢。”
羡鱼囫囵地听着,眼前的光景愈发模糊,眼里的眼白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
老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你不想走出去,任谁来都没用。”
羡鱼此时手指抽动,满是黑色的眼球缓缓的被肿肿的眼皮盖住。他两腿向后弯曲,趔趄的跪坐下来。垂着头,叹气。
一个挨着一个的屋舍开始瓦解,厚厚的墙被不知名的力量扭曲了,像橡胶一样,弯弯曲曲的。随着弯曲的程度越来越大,这几面墙的弯曲节点断开,顺着节点,这几段开始溶解成颗粒飘散在空气之中。
屋舍的消失披露出这片地段的真面目。每一处屋舍其实都堆放满红褐色灌木荆棘,这木堆中间插着一条黄色宽木条,木条顶端刻着字样,在羡鱼面前的一条上的字样是:王守之。
从远处看来,这片地段被堆满了灌木荆棘,其中井井有条的插着数不清的木条,可是在远处看不出来的是每一根木条下面都埋葬着一个有着木条上记录的名字的尸体。
老者拍了拍跪在地上的羡鱼,安慰道:“节哀顺变,逝者活在心中。”
“唰——”凌厉的破空声在四周响起。一条亮眼的黄绿色火焰将此地的乱葬岗团团围住,霎时间,热浪扑面。
那老者被这一举动吓得愣住,回过神儿后拔脚向火圈边跑去,想着要趁着火没烧旺跑出此地。可谁曾想,他前脚刚踩上火焱,后脚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燃作白灰。
羡鱼郑重地磕头,他头每触一下地,周围的火焰圈迅速以他为中心收缩,抬头起身后,又会以他为中心扩散出去。
磕完三下之后,他缓缓起身,抬眼望着天空,道:“娘,您保重。父老乡亲,您走好。”
羡鱼走过这片乱葬岗,任由一团团荆棘划破衣服,划坏皮肤。他此时感受不到疼痛,因为心口的痛占满了他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