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王一生一妻23（2 / 2）

生怕晏宁察觉他看得见她。

秦景渊低头，藏起了所有的悲欢思绪，只道：“苏锦绣，你是苏家之女，苏千策视为掌上明珠的亲妹妹，不该这般放低你的身段。”

苏锦绣听出了秦景渊话里的拒绝，顿时惊慌：“大公子你是受伤太重，伤糊涂了么？我哪是放低身段？我对大公子一片真心，无论为大公子做什么，都是愿意的，阿宁姐姐当年为大公子所做的，我也能……”

秦景渊打断了苏锦绣的话。

“但你不是，公主殿下。”

这一句话，却瞬间激怒了苏锦绣。

“如今的苏家，也是蒸蒸日上。足以配得上大公子的。更何况大公子，我对大公子的喜欢，不比阿宁姐姐少。大公子拒绝我，竟只是因为，我不够尊贵？”

“我不是公主殿下？我确实，比不上阿宁姐姐的公主之尊。她金尊玉贵……”

“她过得很不好。”秦景渊那凌厉修长的手攥紧了青莲茶盏，手背青筋暴起。“她，从小过得很苦。”

秦景渊想起了，晏宁死后，他暗中调查她难产而死的真相时，在那漫长的十年里，搜寻到的那些她的过去。他渐渐地，一点点拼凑出了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来到他身边之前——最卑贱难堪的她。

慈惠皇后，难产而死。

但她留下的独女，却被宣武帝丢进了冷宫。

这位小公主未被接到宸妃娘娘宫里的时候，很多年都一直住在宫城最西边的冷宫里。连最被瞧不起的老宫奴，在别的地方受了其他主子的气，见了她，也有胆子甩她一巴掌泄愤。

大多数时候，小公主都忍下来了。

因为没人会替她出头报复。

只有一次，老宫奴打她打得最狠。

那是老宫奴在他的酷刑之下，招供的一段旧事。

老宫奴暴怒踹了她好几脚，她捂着肚子咬着牙忍泪，那宫奴却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井边，浮着冰渣的井水泼了她满身，冻得她瑟瑟发抖。

受人所托，老宫奴那次竟真想杀了她。

她像条野狗一样蜷缩在井边，嘴唇发紫，不断呕出血来。那次就连那老宫奴都以为，她死定了。

但是，她竟然还是活了下来。

并且趁那个机会，引起了宣武帝的注意，出了冷宫，被宸妃娘娘养在了关雎宫里，成了有封号有封地的晋华公主。传出了骄纵任性，懒惰散漫的名声。

但他的宁宁，终于不用再寒冬里半夜被冻醒，双手的冻疮也能慢慢好起来，不必再穿单薄的破衣烂衫。

她可以活了。

这些事，宁宁从未同他提过。

她总是笑着的，从他掀开她的珍珠红盖，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就笑得眼眸晶亮。

“她过得那样苦，但她对我说……”

“你成了我的驸马，我从今往后，就一定会对你很好的。”秦景渊不敢去看廊檐下，那道绯裙潋滟的女子身影。秦景渊低着头，悄然红了眼眶，嗓音嘶哑道：“……秦景渊已经娶了妻，且一生只有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