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42(1 / 2)

   立秋后的京市,闷热未减。

   午后烈日当空,柏油道像块巨大的,蔓延无边的炭,哔哔剥剥,冒着火星,隔鞋底踩一脚,瞬间,燠热直蹿指尖。

   尹棘皮肤白,不禁晒,出门却忘记带遮阳伞,朝地铁口小跑时,莫名觉得,自己就像误闯人间的女鬼,白日游荡,被光一照,顷刻之间,魂飞魄散。

   再过两小时,就要给学生上课。

   这几天,除了在团里练舞,她一直在备课,还联系了从事舞蹈教学的大学同学,讨教到与小孩相处的经验,又练习了口语。毕竟,英语还能勉强应付,德语已是许久未说。

   到地铁口,尹棘低头,从扶手梯逐阶走。

   地下通道潮湿昏暗,四处灯光偏阴偏黯,发酵着酸气,囤积着霉味。

   她常常想,假如地铁是城市的骨骼,那它大概患了风湿病,虽有淤积,不至坏死,但与外表的光景比,自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眩晕》杀青后,那个令她心脏颤动,心跳鼓噪的世界,也越来越远,她仿佛做了场梦,只是偶尔,会分不清和现实的边界。

   坐七站地铁,又打十分钟的车。

   下午三点,到达团长介绍的那间国际芭蕾舞蹈学校。

   基础班学员都已到齐,共二十名,外国小孩占一半,多数会讲中文,最大的学员才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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