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25(1 / 2)
三个月。
一大早,前院书房连廊里人来人往,搭建冬季温室的材料整齐码在墙角边。
陈伯璋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三只透亮的玻璃罐,他手拎一铜壶,滚滚热水浇过玻璃罐,可怜地上还绿着的翡翠兰,统统被白花花的热气蒸过。
管家在一旁看得肉疼:“先生,书钰今天去做产检,跟医生约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
陈伯璋头也不擡,拿起一块干净的白纱布:“嗯。”
兄妹两人自打撕破脸,陈伯璋是一句话也不跟书钰说,态度很冷酷,但每天都叫来管家汇报书钰的一天,毕竟是自家亲妹,还是个怀了孕丶男友跑了的omega。
“司机够用吗?”
家里只给兄妹两人配了专职司机,车倒是很多,谁有事打个报告开走便是。管家有些纳闷陈伯璋是什么意思。
“跟往常一样,两名专职司机都安排好了。”
纱布吸干玻璃壁上的水,陈伯璋举起玻璃罐,对着太阳光反覆看,侧脸利落的线条展露无馀。管家擡眼,这天一天比一天冷,上了年纪的人站一会儿,地砖就冰得他腿寒,馀光瞥见书房的窗户大开,一张白莹莹的脸直勾勾地看着他,不,不是他,是陈伯璋高举的玻璃罐。
管家立刻补充道:“楚先生上午给导师祝寿,我去送他。”
陈伯璋不置可否,起身把罐子轻轻放在石桌上,朝着屋里的人喊:“热粥让你喝凉了!别墨迹,出来活动活动!”
里头的人这才慢吞吞地下榻穿鞋,裹着羊绒大衣出来,明明是个beta,眼瞅着比小o还清瘦。陈伯璋瞅着他晃晃荡荡出来,侧身跟管家说了两句,管家点头之后穿过小后门离去。
金黄的桂花铺在竹篾编得簸箕上,大手一抓一洒,楚星洁白的大衣上星星点点,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楚星才不管陈伯璋的幼稚行为,学着他,把剩下的桂花仔细装进瓶子里,一瓣都没掉,最后倒入泠冽的白酒,花瓣打着旋儿浮上来。
楚星看着他盖盖儿:“多久能喝?”
“泡上几个月。”
“几个月?”
“三个月。”陈伯璋握住他的手,冰凉,“爪子这么凉?”
“……”楚星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酒罐。
“嫌时间长啊?”陈伯璋来回搓他的手,皮都红了,“嫌时间长我找人给你买,先喝着解解馋。”
“不了。”
陈伯璋轻笑,楚星肯定就是想喝他亲手酿的酒。
楚星把手抽出来:“我该走了。”
“这么早?”
“嗯。”楚星盯着陈伯璋的眼睛,“大家都到了。”
“去吧。”
楚星上了车,管家也没开,过一会儿有个年轻的女生拎着雕花饭匣子从西侧门里一溜小碎步出来。
“先生要的点心。”
管家下车接过来:“给我吧。”
他又打开侧门,板板正正地摆在楚星面前的小桌上,打开盖,三块热乎的桂花糕,一小碗半透明的桂花奶羹,轻飘飘的热气升腾。
“先生看您早上没胃口,临走前特地要求厨房做得,都是今秋那棵大桂花树的花。”
楚星道:“谢谢。”
越往市里开路越堵,虽不是工作日,路上车流还是多,只因为楚星导师家偏巧就是省立医院的家属院,小侧门直接通医院。
道路窄,车子只能远远地靠边停,楚星拎着个帆布包准备下车。 管家道:“您回来提前说,我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