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的确没什么比那时候更糟的了。不过南哥,这次又遇到了点棘手的事。”

  第17章

  安霁月打记事起就很少哭。

  小孩子爱哭,大多只是将哭当作满足要求的表达方式。而安霁月很早便发觉,若是她想要什么,只消朝父母大方甜蜜地笑笑,大概率也能弄到手。

  长大后的哭就会复杂许多。发泄情绪也好,委屈无助也罢,安霁月扪心自问,印象深刻的没有几次。

  和陆烨分手时有一次。那次挂掉越洋电话后,她顶着红肿的眼泡回去,为了瞒过室友,进门时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便钻回自己房里,半夜梦醒时咬着被角啜泣,逼着自己消化情绪。

  家中变故是一次。彼时她身边已经有了越辉,在几乎要昏厥过去的一瞬间被越辉眼疾手快地捞起,耳边都是越辉大声呼喊着她名字的焦急语调。她撑住了精神,却忍不住抱住越辉嚎啕,这一幕被推门进来的梁思南尽收眼底。

  这么说来,自己的人生其实还算顺利?她苦涩地自我安慰着。

  眼下这次其实算不得什么,或许只是因为熟悉亲切的人在身边,而□□真实的疼痛为刚刚纠缠乱麻的心事做了具象代偿,才会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情绪的出口。

  安霁月将今日的遭遇和盘托出,惟独隐去了最后听到的陆烨与关海芙的消息。

  这对她而言,原本就该是无关痛痒的事,耳边一阵风而已,吹过也就忘了。

  更何况是对着最不愿纠结于男女之情的梁思南,她说不出口,甚至为自己没来由的烦恼感到几分羞愧。

  梁思南听罢波澜不惊,却并未直接开口。坦白说,这与他过去经手的烂摊子相比,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哪怕是放在安世资本继承人的角度,也应该不过是几分钟就以过掉的事项。

  但这对于新人导演安霁月却意义重大。

  半晌,他移开撑在下巴上的手,拍了拍安霁月黯然垂着的脑袋,起身走到酒柜旁。他挑了支颜色极正的路易王妃香槟,窄口高脚杯晃晃悠悠地挂在指间,坐回她身旁。

  “又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安霁月木着脸,香气四溢的金色液体此刻对她没什么吸引力。

  “难过的时候更要喝香槟了,你需要开心点。”

  他将细长的杯身塞进她手里,轻轻一碰,在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率先尝了一口。安霁月将杯口凑到唇边抿了抿,葡萄酿发的醉人底韵混着几分浓郁厚重的炙烤坚果气息,尾调里清甜的花果香萦绕在鼻腔里。

  仅仅一小口,心情竟真的好了些。安霁月的眉眼松弛了下来,呼吸不再短促抽泣,渐渐悠长而匀称。

  梁思南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放心地靠回沙发里,娓娓替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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