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48(2 / 2)
阿福直觉要大难临头,但不知祸从何起,只能乖乖依言跪下。
“母后这是何意?”
“这后宫里近日都在传呐,说是皇帝最近整日跟个内侍鬼混在一起,还为此虚置后宫,哀家也是糊涂,今天才知道!”
“什么人胆敢在太后耳边造谣生事,朕定饶不了他!”
沈静的眼睛在阿福脸上逡巡了圈:“倒是个俊俏的,陛下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以内侍之身魅惑主上!去给哀家在光华宫前的广场上跪着,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起来!”
承霁止住阿福要前往光华宫的动作,将她护在身后。
“母后,你为何就不相信儿臣,儿臣与阿福清清白白,无愧天地,此时定是有人造谣生事,妄图离间我们母子!”
沈静不言,只以眼神压迫阿福。
承霁挡住阿福,继续开口:“母后你知道,我有婚约的。”
“晚儿已经故去十多年了……”
“母后你知道的,那年正月十五,我与她隔着风雪相见,她竟能叫出我的名字……”
忆起往事,承霁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用手捂住胸口继续说道:“那日我的心疼得厉害,我从未感觉过如此的宿命之感。我想我该为她讨回公道的。”
“如今沈家的冤屈尚未洗脱,我尚不能光明正大将她追封为我的皇后,母后怎么忍心逼我纳其他人入宫?”
“你不必拿晚儿当借口拒纳后宫,真正的理由不过是你沉迷于这个内侍!”
承霁没有回答,只是脸色越来越白,捂着胸口不住地喘着,最终吐出一口鲜血来,晕了过去。
一时间泰安宫里乱作一团,宫人们来来往往,太医院当值的所有太医都被召了过来。
此刻,阿福一个人跪在光华宫前,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承霁刚刚的那一番话。
幸好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暴露……
没有人察觉到光华宫旁边的小林子里,那棵玉兰枯瘦的枝丫轻轻摇晃了一下。
枝头的白色玉兰花苞仿佛是从树干里抽吸了鲜血一般,从花瓣根部慢慢变红,红色的枝叶顺着花瓣交错的纹理缓缓汇聚到顶端,不多时那花瓣便整个儿变成了血红色。
花瓣儿舒展开来,露出里头细小的花蕊来,空气里似有暗香浮动,很快便飘到了阿福这边。
就是这个味道,带着寒门书院的血色记忆,向她席卷而来。
她似被看不见的绳子牵引住一般,以一种僵硬地扭曲的姿态往那玉兰树的方向而去,足尖刚一踏进石子围成的圈,法阵便被激活,在暗夜里闪着血红的微茫。
阿福顺从地跪下,右手放在左肩,眉目虔诚,俯身朝着玉兰树便拜了下去。
此时邱功新从黑暗处缓缓踱了出来,在阿福身后站定,以手掐诀,嘴里念叨着什么。
不多时,阿福的精气便从天灵盖处涌出,落入他腰间别着的银瓶之中。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剑自远处飞来,直刺入邱功新后心。
邱功新隐在宽大帷帽下,藏在面具后的嘴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就凭这个,也像想伤他?
他催动体内灵力将剑震出体外,那长剑便又往飞来的地方飞了回去。
承曦闪身一躲,顺势往一旁的树干上蹬了一脚,借力飞出袖中藏着的两柄飞镖。
那飞镖带着符水的味道向邱功新袭来。
就在他转身迎战的瞬间,有一道黑影飞快闪过,刚刚还跪在玉兰树下的阿福已然不见。
富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背着昏迷不醒的阿福往南华宫而去。
这边邱功新见打不过承曦便要用法术使诡计,不料被承曦藏着富贵早就画好的保护符打伤,只能丢下银瓶逃跑。
承曦拿到银瓶,心里惦记着阿福,便不再追击。
回到南华宫时,富贵已经在宫门口焦急地转圈圈了,一见到承曦便眼冒绿光迎了上来。
“瓶子呢?”
“这里。”
富贵接了瓶子就撒开脚丫子往阿福躺着的偏殿而去,顺便把承曦关在了房门外。
“喂!你倒是让我进去看看啊,他到底怎么样了?”承曦在门外拍门。
富贵语气颇为不耐烦。
要是承霁醒着我哪里能让这英雄救美的好事落到你头上。
现在放你进来让你知道阿福是女子的事情,你可不得跟承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