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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继成自从梁春雨走后另外带了几个小伙子,最近修车行里比较忙乱,他带着的几个小伙子以前也是干这行的,虽然不是精通,但是平时处理点车子的小问题还是可以的。
前几月修车行拉回了了一辆车,蔡继成看着没多大问题,就交给了其中一个小徒弟修理。结果无德的小徒弟看上人进口豪车的零件,定损前把电脑板和传感器给偷偷换了旧件。
要说那小徒弟也是,心怀不轨不说,作案手法还不行,螺丝印子都没扳回原位。
人家后来去4s店,有经验的师傅一眼看出来哪些地方动过手脚。
这下惹出事情来了。
人家也不是个吃素的,法治社会,哪有被人打碎了牙还往肚里咽的道理?当即带着一帮朋友赶上门,手机一掏,要报警。
蔡继成原本还不信,看对方半大一群小伙子,头发染得跟彩带似地,以为是来挑事儿的。
他行端坐正一直男老爷们儿,身正不怕影子斜,梗着脖子和对方争论。
争得脸红脖子粗,转眼看见那个修车小弟脸色煞白一副不打自招的苦相,看着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简直打脸。
蔡继成脑子也活络,立刻明白过来事情是怎么回事了,脑袋跟撞了钟一样铛铛响,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他脾气上来了一巴掌扇在小徒弟肩上,将其扇趴在地:“想坑死老子是伐?!小赤佬这种鬼缺德事也干得出来!找死啊?!”
修车小弟干这事也是个新手,河边没常走,第一遭就湿鞋了。
他吓得要死,不停求饶,一骨碌跑去屋里把换下来的零件给送了出来。
蔡继成自认倒霉,只能拉下脸点头哈腰向对方道歉,保证两天内将所有原装零件换过来,要赔偿也行,价钱对方定。
他是靠修车厂吃饭的人,没猫腻不怕查,但这会儿人赃并获,真把警察弄了来,先别说是谁捅出的篓子谁扛,修车行的名声算是坏了,以后谁还敢来这里修车?
高高大大的糙汉子,此时不为三斗米不折腰也不行,低声下气地,差点给人跪下。
对方是个衣着光鲜亮丽学生,一身的名牌加起来够买一堆传感器零件了。看这架势,不是富二代就是拆二代。
有钱的人不在乎钱,找上门来纯属气不过这种黑心的勾当。
血气方刚的男孩子,掏出手机非要报警为民除害。
蔡继成那个苦和气啊,辛辛苦苦干了几年才做出点名堂的招牌,眼看就要砸了,到时候老婆孩子谁养?老娘谁养?吃什么?喝什么?
男孩把手机拿在手中,转过头去问同伴:“报警电话11几来着?”
他的同伴们全体一愣:“好像是119。”
又有一个同伴:“120吧。”
这是一帮辜负了祖国殷切期待的学生。
蔡继成眼疾手快,伸手捂住男孩的手机屏幕想再周旋一会儿,那男孩反应快,猛地扬手往上一甩躲开,谁知手机没拿稳,甩了出去。
正好朝着梁春雨的方向去了。
梁春雨忙快走几步,接住了手机握在手中。
那年轻的男孩儿走出人群,到了梁春雨面前要手机。
“春雨!”蔡继成赶在后头,面上急迫万分。
梁春雨抬头看了那男孩一眼,意外发现他竟是那晚在街道上追着她比车的那个男孩,对方显然也认出她来了,惊讶地挑了一下眉。
他来回看了一下梁春雨与蔡继成,问梁春雨:“跟他们一伙儿的?”
梁春雨没点头也没摇头:“能不能别报警?”
那男孩听她这么说,皱了一下眉头,十分厌恶与不耐烦,伸手就要拿手机。
梁春雨看了看蔡继成焦急的眼神,把手机递到男孩手中:“你能不能给个机会将功补过?我们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你要是报了警,整个车行的人都要跟着倒霉了。”
那男孩看了看梁春雨恳切的眼神,撇嘴嘟囔道:“谁知道你们以前害了多少人?”
梁春雨往车行内外看了看,指着放在门外修好的三台车子问蔡继成:“那三辆车xxx(缺德小工)没碰过吧?”
蔡继成:“没,都是我修的。”
梁春雨又转向那男孩:“那三台车子都是刚修好的,中间那辆比你的车档位还高,只要他们不是二手车经手,没有非法改装过,我们保证里面换掉的每一个零件,记录单上都有,除此之外,肯定是原装。”
“说得好听,”那男孩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修车的,怎么可能检查得出来。”
“这一片有很多修车行和4s店,你随便找一个有经验的师傅来验都可以。或者这修车行里任何一台车,都可以验一验。”梁春雨说得很诚恳,很认真。
那男孩听了,盯了她半晌,皱了眉头说道:“照你这么说,还算是我倒霉了?”
蔡继成紧跟了过来,放软语气求这男孩:“小伙子,我知道你不差钱,可是我这个修车行办起来没几年,招牌刚刚打响,本儿才收回来,油都没偷过一滴,怎么可能为了几千块钱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偷你零件这小子我是不会留了,我保证,一天时间,把他给你卸下来的零件都装上去。到时你再找个人验货,不是原装的我关了这店铺自己去警察局交代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