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2 / 2)

“没关系,他们欺负不了我。”

江谅径直朝对面那群人走去,目视前方,神色如常。

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愿直视,光头鼻子和嘴角暗自抽动,尽力保持外表的平静。

步子落在光头面前,江谅毫无征兆地伸出左手,停在半空中。几名混混被威压震慑,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

那只手并没有意料之内的大动作,只是缓缓停在光头的肩膀上:“嘴角的伤挺严重的,去医院看看吧。”

光头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几名拥趸站在一旁默契地不发声,只有张盼一人气急败坏,搞不清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小站在远处看着,几个混混和江谅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甚至全程带着微笑,没有发生冲突。

虽然非常莫名巧妙,但这场风波到底是化解了,大概也有她的功劳在吧。

——

和昨日一样,冉森阳护送童小回家。

“那个戴眼镜的,你们很熟?”冉森阳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

“刚认识。”童小忙着给手里新买的烤地瓜剥皮,随口一答。

“刚认识是什么意思。”

童小咽下一口地瓜,“他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今天才来的。”

“啊这样,”冉森阳的每个词的音调落在童小意想不到的位置上,散发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好奇怪哦,刚认识就这么热心啊?”

童小白了他一眼:“没病吧你。”

……

三五闲话之后,很快就到门口。

冉森阳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背着手笑眯眯地站着。

童小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怎么,上次的鱼汤还没喝够?”

“可不要乱说啊,”森阳一本正经地辩解:“我这是看肖阿姨忙,想着过来打下手。”

童小笑着摇头,她也拿他没办法。

门打开,一张出乎意料的脸出现在眼前。

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身子笔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两鬓斑白,满脸倦容,但眼神依旧犀利。

“童小,放学啦。”他拍拍身边的沙发,口气不容拒绝:“来,坐过来,叔叔和你聊两句。”

肖燕敏和童达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双眉紧锁,形容忧虑。

冉培坤,宁城刑警支队队长,一级警督,副处级。从警二十年来破案近千起,几乎从未失手。在各大报刊新闻里经常能看见他的名字,名副其实的明星警官。

当然,他还是冉森阳的父亲。

冉森阳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等童小发现时已经走远。

童小在心中深叹了口气,一山不容二冉,父子俩的关系十年如一日的臭。

夜袭当晚她有打电话报警,冉叔叔来找她也是很正常的,看爸妈的面色,估计也是知道了。

童小坐到沙发上,冉培坤朝着肖燕敏和童达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和童小单独聊两句。”

两人忧心忡忡地点头,走到里屋腾出空间,肖燕敏离开时用眼神狠狠剜了一眼童小。

“好久不见了啊,小小,上次见是在你们初中毕业典礼上吧。最近成绩怎么样啊,在学校还顺利吗?”冉培坤眼角的皱纹因为他的大笑而更加明显。

童小在记忆中摸索,很少看见冉叔叔微笑的样子,他常年都很严肃。

“都挺好的。森阳的成绩很好,借他的光,我有不懂的就会问他。”

冉培坤轻轻颔首,表情没有太大异常:“好,那就好。”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汤茶叶混着入口,杯中顿时空空荡荡,相当不拘小节的喝法。

童小添了新茶,继续说:“冉森阳在学校里也别受欢迎,又是班长又是篮球队队长,成绩也一直都在年级前五。”

不知道为什么,童小总想在然培坤面前说冉森阳的好。

“哟,你很了解他嘛!”冉培坤把话锋转到奇怪的角度,语气像是在逗趣。

“对啊!”

冉培坤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哈哈大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你根本不了解他。”

他把手环在脑后,略显得意:“我记得你第一次和阳阳见面的时候,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忘记了?”

什么?她,童小,看到冉森阳哭!?

童小对两人初见的画面没有什么印象,也从没听森阳说起过。

“不可能,”她起了倔劲,反驳道:“他见到我哭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冉培坤用沙哑的嗓音笑着,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童小,你应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过来。”

寒暄时光结束,冉培坤收起微笑,切入正题,从身边发亮的皮包里拿出一本资料,递给童小。

童小接过后打开——这是一本案件现场照片集,里面详细地记录了“宁城夜袭案”的情况,大大小小的细节用红蓝彩笔标注在文旁。

“目前为止作案时间都固定在夜晚,地点挑选在隐秘少人的角落,受袭击人员特点不定。首先,凶手会使用医用麻醉药放倒受袭者,然后从受袭者身上偷走一样物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比如手机挂件、发饰、烟头、手套。”

冉培坤指了指相册里受袭对象的汇总页面,约莫有小十个人。

页面的最后已经加上了童小的证件照,是印在校园卡上的那张——她穿着白衬衫笑得正开心。

“此人作案目的暂不明确,作案频率逐步缩短,受袭人数日益增多,搞的人心惶惶,好在目前还无人死亡。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凶手的手法升级,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这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冉培坤喝了口茶,继续说,“童小,你是这系列案件的第一个目击者,对案件的推动非常重要,你有没有看见凶手的脸?”

童小摇摇头,又把当日见闻复述了一遍。

冉培坤听完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什么:“你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对啊,按照凶手的作案习惯,他应该会从童小身上拿走一样东西的。

她立马打开书包,里外摸索。

课本,钱包,身份证……这些都在。等等,那件东西还没看,她火速打开包的夹层,果然,空空如也。

她的信不见了!

童小不信邪,跑到书桌上一顿翻找,还是不见踪影。

“什么东西丢了?”冉培坤跟着童小来到储物间。

“是信。”

童小仍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和笔友每个月都有书信往来,昨晚我把信写好了就放在书包里,但是现在没有了。”

“你还写信?”冉培坤也帮着翻找,边找边问,“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知道你每周要写信吗?”

童小停下手头的动作,老实说,她有个笔友不是什么秘密。

刚入校的时候,她拍摄的一张书桌照片入选了学校的摄影展,里面就出现了她和笔友的信,在学校人尽皆知。

“情况我大致都了解了,如果你再想起什么细节,记得给我打电话。”

童小老实地点头,冉培坤站起身,拿着包离开。

送走冉警官后,心中思绪万千,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胸闷得慌。

凶手肯定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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