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26（1 / 2）

只是这样而已？

祁若风几乎怀疑自己听到的，但转念一想，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但下一刻传入耳中的声音迅速打了祁若风的脸。

【“上次教你的你都还记得吗？”

“上次老师才讲完弱点磁场理论，说后面的故事下次再说的，但是后面你都没空了。”

这回小孩儿没再掩饰，面上的表情很有些委屈，引得两位长辈都笑了起来。

“那你还想继续听这个，还是让你妈妈给你讲别的？”鞠黛颜问。

简易安歪头想了想，说：“听妈妈说，听妈妈说为什么小安是小安，不是别的东西。”

边上的人似乎拍了一下掌镜人，鞠黛颜入了镜，“你上回不是跟他说了人类的染色体构成？”

“是啊……再上回是各个脏器的结构基础。”

镜头又转向小孩儿。

“小安为什么想知道这个问题？”

“因为小安不理解，如果构成大脑的基础是神经元细胞，神经递质的本质是烃的衍生物，产生思想的构件跟思想本身无关，那周叔叔上次告诉小安的人格和意识是怎么来的呢？”】

这是一个小孩子能问出来的问题吗？

可是影像画面的进度不会因祁若风的思维而发生变化。画面推进，一个孩子在一位母亲眼里的成长轨迹的碎片一点点在祁若风眼前铺展开。

镜头里的简易安从一个稚童长到垂髫，渐渐变成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五官长开，人越发精致好看，可掌镜人从来没有露过面。即便听旁人一遍遍提起简易安与简雅长得越发相像，也没有看到真实的对比。

直到时间推进至简易安十六岁生日。

不再是以一个母亲的视角，而是一段监控影像。

站在操作台前的鞠黛颜看着一名女子，手中捏着一张纸，很像前段时间祁若风接到的那一纸调令。

【鞠黛颜来来回回将那份文件看了很多遍，然后抬头看向女人，“简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简雅笑了，“阿颜，我的视觉神经已经开始出现问题，证明我们的研究方向是错的。也就是说我能陪伴你、陪伴小安的时间不多了。”

“那也不用……”

“小安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从他被证实记忆系统缺乏‘遗忘’模块的时候，我们就该知道‘先知’计划本身是有问题的。但我们还是因为贪欲扩展他的脑域开发。以至于在找到办法前，他需要休眠。”

“提取并保存记忆是个很痛苦的过程……”

“我知道啊。”简雅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清丽的面容，但她的眼睛映不出光彩。一张与简易安非常相似的容颜。

她一步步走下操作台，走向实验台，最终坐在了上面，“祁之贤为了我死了，这件事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但为了‘先知’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甚至有了小安。现在我也要走了，我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多少年，但一定不会比休眠状态下的小安更久。我得给我的孩子留下一些东西。”

“即便这个过程可能会让你提前死亡？”

“是。”】

祁若风不太能理解她们对话的含义。祁之贤是祁若风的祖父的幺弟，确实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但他听闻是战死的，为什么说是为简雅而死？简雅和鞠黛颜是一对吗？兄长说简易安差点成了他们的长辈，莫非祁之贤曾经的婚约对象是简雅？

各种想法在祁若风脑子里乱转，理不清楚，也无法停止。

画面再转，似乎是一个会议室。

鞠黛颜正在一面白板前书写着一些祁若风看不懂的公式，她的身后，看起来十四五岁的简易安正在走神。

【鞠黛颜回头，见简易安在她身后发呆，没忍住敲了敲白板，“小安。”

“啊是！”苍白的少年挺直了背脊，“老师。”

“已经不舒服了吗？”鞠黛颜有些忧心地看着他。

小少年摇了摇头，“没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