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士富人3（2 / 2）
恢复冷静的女子转过脸，侧边的面具张扬华丽，“枫丹人是这种性格吗。”
“不，[亡灵]，你给我的感觉更像那个地方。”
她慢慢地扯开唇角，艳红的色泽浮起，“我不会感觉错，那种肆意扭曲的，散漫颓废的，心比天高的……”
她轻轻地说，双眼凝结在你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蒙、德、人。”
……
“哈……”正对着她的胸膛飞快地起伏几下，你苦笑起来，顺带着连肩膀也绷不住姿势，“饶了我吧女士阁下，再这么说下去，我就要背叛家族的荣光了。”
女士伸出手搭在你的颈后，挑起一缕色泽奇异的发丝打量，用比之前慢悠悠的语气问道，“哦?是吗?”
“你是哪个家族?蒙德忙完了我陪你回家看看。就当是顺路。我想，按照你们的风俗，应当不会拒绝一位淑女真诚的请求吧。”
你不在意地笑笑，“愚人众的人大多不在意故国。我们汇聚在女皇的麾下，就代表过去的执著不再重要。回不回家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你坦荡地看着她，“我没有家。”
女士的手指一顿，慢慢掐紧那缕头发。有那么一瞬，你觉得她会直接用手指穿透你的后颈，然后从喉咙突出她的指甲。
幸运的是她没有。女子只是扔下了断开的头发，挥挥手说，“话都说干净了，你可以走了。”
“那他呢。”
你指指地上晕倒的可怜愚人众。女士不耐烦道，“随你，打架都来不及逃跑的人，真是废物。”
“啊，这该算您气势迫人吧。”
声音不大地逗了一句，你立刻抄起人飞快离开房间。背后冰层的声音咔哧咔哧，手掌里的人本能地哆嗦下，让你噗嗤地笑出来。
“幸运的家伙。”
你俯视着他，笑意从眼角弥漫地整张脸，无比标准的，“真想知道你的命之座是什么。”
“或许是槲寄生?嗯，还是忍冬?”
少女的声音逐渐远去，女士沉思着让冰破碎掉。她还是没有打消怀疑，愚人众最高的就是十一席执行官，在他们之下突然掌权的人……
谁都没有想过，愚人众内部被人侵蚀的可能吗?
不，女皇和丑角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可是……
她注视着蒙德，呢喃道，“这个国家的风，可是非常，非常……”
☆
“听说您和女士大斗了一场。”
富人手下经常接待你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说，“还好不是冬之宫范围的建筑，否则，我们就不好拨维修款了。”
“这也归在北国银行负责的项目里?”
你拍出一份富人签名的文件，上面的数字有很多个0，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
“当然。”
中年男子说，“我们内部的特别拨款通道，可是常年为您这样的大人物敞开的啊。”
嗯，某种意义上，潘塔罗涅对至冬还真称得上劳苦功高。要是没有他，愚人众的、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会夭折，谁叫这是个认准摩拉的世界呢。
要不……
下次拉扯时措辞再委婉点?
“啊，老爷您回来了。”
中年男子油到有些谄媚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沉思，黑发的男人步伐从容地进来，看到不速之客后眼镜下的目光微微锐利点 ，“哦?这不是近来声名鹊起的[亡灵]大人吗。”
银行家谦逊地，文质彬彬地说，“您到我们银河的特行司，是准备好收款的渠道了吗。”
“哪里，对富人阁下而言我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新兵，称不上大人物，甚至感到惶恐。”你说，展开之前签订的文件，“如您所见，这么大的金额需要慎重处理。我好不容易才安排好之后的对接人，今天终于有时间来到总行。”
你对着装饰和用具都低调奢华的大厅感叹道，“感谢您的付出。富人阁下真是在下平生所见的强大之人，摩拉这种东西在您的手里由死物变作了新的生命，真是……”
富人微微笑起，他没有接话: 真是如何?
你顿了下，自然道，“真是由衷地让人敬佩。若是在下拥有如此多的财富，怕不是每天都会笑着醒来。”
“亡灵小姐会这样么。我感到些许的难以置信。”
富人说，脚步轻柔地迈向里间，“不打扰您的事务，北国银行竭诚为您服务。”
“顺便，”
在黑色长风衣掩映的背影下，他的声音烟雾般地传来，“摩拉不是死物。”
他低低地说，“说是死物，是您的看法。”
……
啊呀。
下意识地按着袖口的宝石，你轻轻地咬住牙齿:一不小心就戳到这位大银行家的痛处了。
原谅你并不喜欢摩拉，勉强夸夸它还是看在同事的份上，话语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也是人之常情。
嗯，人之常情，理该如此，不值一提。
“[亡灵]大人，您看这手续……”
中年男子见势如此，自然地接过话来，开始询问未完要点。你能感受到他的热情在富人离开后更上一层，服务态度让人心折:“若是有意，你可以来找我。”
你对这个精明的男子眨眨眼，“虽不比气势惊人的潘塔罗涅老爷，可其他的东西，安全的东西，我还是有的。”
男子的惊喜暂且不讲。眼前这部分资金到位，你可以让已经开工的研究基地加紧运转起来，还有训练场的布置，情报哨点……
“这么说来，摩拉还是有些用处的。”
你若有所思地拿起那枚阿蕾奇诺的赠礼，对准阳光:“岩之神。”
翻转:“以一己维系国家动脉的神明。”
——会乖乖放弃那输血的管道吗。
富人的抱负和报复你大概懂，不过趁此机会捞一笔做积累才最重要。
叹着气在本就繁多的笔记上再加一行待办事项，你贴上那层纸，闻到了雪松的味道，油墨的味道，还有……
“血的味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或许就是切割下神的血肉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