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雨欲来8（2 / 2）

他也曾说过。

瞬间，你恍然大悟:原来他等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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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航行非常无趣，船侧和船尾的的火炮是新建兵/工厂的最新研发品种，你对其很熟悉，时不时就会在附近帮助船员调整一下瞄准镜，顺便讲解相关的理论知识。

夏季的天气是多变的，天色会在一天内经历乌云密布到晴空万里。当你知道这个世界有魔神，精灵，仙人和很多很多奇怪的东西后，大海的危险性也就越发捉摸不定。

“前面就是隐藏的小岛之一。”清洁光亮的甲板上，前些天散兵的手下已经传来一波信息，大概圈定了[红龙]的主力藏身点。

为此出发前你还联系了一队富人手下的商船，明晃晃的鱼饵在海面上漂了半个月，终于赶上你和散兵的通知，向已经没有过路船队的死亡航线出发。

“撤下旗帜，让舰队从左右两侧包围，待到执行官散兵大人下令。先用远程攻击损坏停泊的备用船，再登陆进行绞杀。”

你对愚人众的下属说。至冬的武装部队七国有名，在海上，也有一套经验丰富的培训计划，让你的指挥变得轻松起来。

“另外需要注意隐藏在狭窄暗河里的小船。外围的封锁不需要我再多说话，不要让人跑了。”

“剩下的就是海盗老大的问题，此前情报提及他和主要的几个头目拥有神之眼，不知道散兵大人……”

“这也是你依靠的东西吗。”

几日不见的少年声音从二层的瞭望台上向下打断，天然的高度优势让其脸隐藏在背光的阴影里，只看到支撑在栏杆上的手，“新开发的火器，远程的武力……”

他用一直以来的态度说道，“一刀就会被斩断吧。”

你好脾气地笑笑，只不过笑意若有若无，“假如是刀术精通的高手，自然是可以斩断的。”

瞄准镜里的岛屿轮廓若隐若现，你大概估算出了它的大小，以当前的人手绰绰有余，也有心思抽出点精力应对散兵，“然而在海上，它能远远地击中目标，差不多就足够了。”

“又是那套喜爱普通人的理论。”

少年的声音带着好奇，你知道那是假的，因为恶意不要太明显，“为了无法使用元素之力的人造出来的东西，嗯……提高他们的生存?区区野芥，能在短暂又辉煌的神之权能下活着已经是幸运的事。”

他好似哀叹地嗤笑道，“还在奢求什么？会在祈祷，来个可怜的家伙帮助他们吗？”

“可怜的家伙”显然是你。

你抬起眼。

对视的深紫色瞳孔的眼睛漂亮得像名贵宝石，里面不含有任何杂质，纯粹又冰冷。半响，它轻轻地颤动下，光泽和亮度都毫无变化。

早就听说这位执行官第六席不是人，你也全当其是什么陌生的存在生命体。结果一路看来，他不仅学到了人类性格中相当恶劣执拗的一面，还保留着非人的狠意……

这家伙，是不是被外力铸造歪了。

扭曲地让人感觉到可笑啊。

停顿一下，你笑了，“不，没什么。只是点好奇心。想着至冬和女皇麾下多出更多的战力会是什么情景。”

“战斗力强大的执行官我们固然有，人体的实验也让部分愚人众士兵获得了超脱的强大……”你轻轻地摸上手里的金属炮管，“然而最大的变数在他们，只要多一点可能……”

就像当初的你。

一个幼小的孩子要怎么杀死年长的大人? 不过是武器罢了。

元素之力什么的只是偶然闯进来的东西。真正好用的，顺手的，可轻易获得的，才是让你感到安心的存在。

“就有尝试的意义。”

你俯身行礼，重新将目标调整到瞄准镜里。散兵就站在上面，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栏杆:

真是……不知所谓。

他想。

无论是装模作样的态度也好，爱着人的蠢话也罢，都不比刚刚那敷衍冰冷的眼神来得让人愤怒。

刚刚她在看什么？

说的话究竟在嘲讽些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虚伪丑陋的样子，简直直白地像是荒野上的残尸吗？

恶心。

恶心。

该死的恶心。

紫发的少年抬起了头顶的斗笠，人偶出色的配置让五感非常灵敏。身后的海风变得腥气扑鼻，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嗅到了想要的感觉，从手指中随意地丢掉些什么。

算了。

马上就是个死人了。

既然拒绝了这场行动的安排，就该知道和他作对究竟有什么下场。

秾丽的少年转身离去，前方的岛屿口岸，正有一排不大不小的船静静漂浮，靠着地形的优势隐藏自己。

啪嗒、天色黯淡，雨一滴滴地从上空开始坠落。你看到了边缘天幕的颜色，深沉地，压抑地，好像撕开半空的——

轰隆！

落雷轰鸣，风雨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