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1 / 2)

今天是个难得暖和的天气,晚上赵时安便叫宫人留了两扇窗。春夜融融,斑驳月色透过窗轻柔地落进来。

赵时安坐在桌边,夜风有些暖意却吹不散赵时安浮躁的心。

身后的殿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张忻将穆浮书送进来又合上门退了出去。

穆浮书行完礼低着头退到一边,两人一坐一立,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穆浮生一步一步挪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衣袖,想替他褪去衣物,却被赵时安伸手挡住,”不必,今夜叫你过来只是说说话。”

穆浮生低着头,赵时安看不清她的表情,他伸手倒了两盏热茶,开口安抚了她两句,叫穆浮生坐下同他说话。

“多谢陛下。”穆浮生坐下,却仍然低着头。

“你为何总是不敢抬头看朕?那天夜里你刺杀朕的时候,不是挺决绝的?”

穆浮生猛得抬起头看向他,眼里不信任的神色叫他有些难过。

茶香袅袅,赵时安透过看着她那张多年未变的脸。虽说从前的穆浮生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还是恍然以为自己还在云埋山上。可惜如今物是人非,连自己都变了不少,更何况穆浮生。

赵时安只好不再提起那夜的事情,将其中一盏茶推给她。

“你今日去太皇太后宫里了?”赵时安问。

“是。”穆浮生恭敬答道。

“你同她说了些什么?”

“臣妾未同太皇太后说什么,稍坐了坐便走了。”

赵时安意味不明地笑笑,“是吗……那便同朕讲讲你被穆宗带回晋国之前的事吧。”没说什么他是不信的,但穆浮生现在还不够信任他,他也不再追问。

穆浮生端茶的手颤了颤,随即开口道:“臣妾幼时之事已记不清,收养臣妾的爹娘都是朴实的农家人,对臣妾也很好。”

“那吴国呢?你明明长在晋国,又同吴国有什么渊源?”赵时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你刺杀朕是为了给吴国报仇……你可知道吴国那位郡主?”

赵时安一双眼直直望向眼底透着慌乱的穆浮生,可她仍在强装镇定,抿了抿嘴唇道:“臣妾确实……敬佩那位郡主已久,心生向往。”

“你倒是讲义气。”赵时安笑了一声,“那位郡主如今是生是死没人知道,想不想叫朕帮你查一查?”

穆浮生手中的茶盏险些泼出茶水,她将一口未动的清茶放在桌上,又低垂着头,“不必了,多谢陛下费心。”

两盏茶一碗被饮了一半,一碗还是满的,茶叶都打着旋儿沉入杯底。

窗下的刻漏又换了一个时辰,赵时安起身往床边走去,日子还长,他愿意慢慢来。

他兀自掀开被子坐到床边,伸手灭了两侧的烛火,只留下床头一盏矮灯。

他挑了挑眉,俊美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柔和,“怎么?你不过来吗?”

穆浮生脱下寝衣外的兔毛披风僵着身子走到床边,规规矩矩躺下,两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若说从前的穆浮生是一只傲气的凤凰,此时便像一只惊慌的兔子,被笼罩在赵时安的身影下。

赵时安看出她的不自在,伸手将穆浮书推进床里面,也不看穆浮生的表情,灭了蜡烛躺下,硬邦邦说了句:“朕习惯睡外侧。”

赵时安身下躺的这张床极大,两人中间的距离宽到可以再塞下几个人。

凌晨时殿外刮起了风,赵时安睁着眼睛背对着穆浮生愣神,迟迟没有入眠。

当年穆浮生不告而别,云埋山上的小竹屋在一天忽然人去楼空,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向她表明心意。

此时人就躺在他身边,赵时安感到无比安心,只是心如擂鼓,吵得他自己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打树叶簌簌作响。赵时安这才想起来起身关上了那两扇窗,回来的时候看到穆浮生蜷着身子面朝床帐里面睡得正熟。

他平日里不喜人伺候,殿内便没留人守夜,一般关窗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

“你不说这几年去了何处,做了何事,朕便不再问了,朕只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朕身边。”他轻声说。

明明他离床还有几丈远,知道穆浮生已经睡着,却还是只敢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给自己听。

赵时安轻轻躺到床上,往里面蹭了蹭。他想伸出手搂她,却有些无从下手,只好侧着身子,躺得离她近了些,又伸出一只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腰上。

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气钻进他的鼻子,他感觉手掌的下的身子轻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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