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7(2 / 2)

赵时安将珠子献宝似得捧到穆浮生面前,笑着对她说:“姐姐!你瞧这个你喜欢吗?”

不等穆浮生回答,他已经比划着想将珠子扔进池底了,“这池子底下怎么样?夜里一定好看!或者放你床头,夜里不用点蜡!”

穆浮生摇了摇头,“不必了,多谢陛下厚爱。陛下留着自用吧,平日批折子费眼,夜里有这个比蜡好些。”

看到穆浮生关心他,赵时安心里乐开了花,见她是真的不想要,便叫张忻把东西送去宣室殿了。

赵时安又磨蹭着用完午膳,才慢腾腾准备去宣室殿批折子,临走时他还一脸不舍。

下午要批的折子不多,他三两下处理完。新折子袁奉还没给他挑拣过送来,他便又想去跑马了。

到了马场,赵时安看到一匹肌肉线条特别流畅好看的白马,他想让张忻请穆浮生过来一起,却不好再粘她,只差人将马送了过去。

蕙草殿前面是一片竹林,要是穆浮生喜欢,以后都砍掉,给她修一座跑马场。

他骑着马溜溜达达走着,想到还空着人的皇后居所,不知道什么时候穆浮生可以住进去。

下过雨后土地泥泞,他跑得慢,又拿起弓箭射了几次靶。

张忻走过来,说是冯哲来辞行。

他未下马,叫张忻把人带了过来。

赵时安有许久没见这小子了。冯哲武艺高强,性子却木讷,跟他那父亲一点儿不像。

两年前冯哲跟在他父亲身后,一身银光铁甲,手拿长剑威风凛凛,却是沉闷的性子,如今更是,行了礼便闷头站在一边。

冯哲是冯苍的老来子,比赵时安小一岁,平日里被冯家上下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冯苍既是慈父又是严父,练武上面有多严厉,私下就有多溺爱。

听袁奉说,那日他去宣旨,这孩子默不作声接了旨,冯苍的母亲抱着他掉眼泪珠子,冯苍本人更是气吐了血。

因为赵时安要冯哲单枪匹马去打仗,隐瞒身份,从最低级的小兵做起。

冯苍只能咬碎了牙咽进肚子里,冯哲却一脸坚毅,叫父亲不要担心,孩儿是该去历练一番,军功是自己挣来的云云。

这些赵时安都管不着,他看着只背着个包袱皮的冯哲,赐了他一匹千里马,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陛下眼光不错。”

赵时安瞧着冯哲走远,才看了一眼忽然出现的卫云律,“你怎么当了太尉还神出鬼没的?”

卫云律不上朝的时候绝不穿朝服,还是一身黑衣,骑黑马,四十五岁了还一副少年风流气。他耸了耸肩,“飞檐走壁比较快,再说了,谁敢拦我?”

赵时安笑了笑,扯了一把缰绳,“怎么样,比不比?整天坐着批折子,朕骨头都松了。”

卫云律大笑几声,“比!如何不必!只是陛下若是输给臣,可别像小时候那样哭鼻子!”

赵时安鞭子一甩便冲了出去,卫云律反应过来也跟了上去。

原本还站在场中的几个小兵连忙让了路。二人一个比一个快,幸而今日下过雨,没有扬起呛人的灰尘,只是掀翻了不少草皮,露出底下湿润的泥土,被马蹄踏出深深浅浅的小坑。

赵时安领先一步,卫云律随后撵了上来,与他并排。二人对视一眼,赵时安率先抽出怀中软剑朝卫云律刺去,卫云律反应极快,迅速闪过,低头弯腰徒手去抓赵时安的腰带。

赵时安收剑的动作有些迟缓,却还是一拉缰绳侧了身子躲过。卫云律紧追不舍,又一掌过来想要拍他的胸口,却只拍到了腰侧。

赵时安从马上跌下来,手中软剑也被甩开。他退后几步勉强稳住了身形。卫云律紧跟着跳下马,二人便徒手过起了招,速度之快只见残影。

场便围观的几个小将都看花了眼,最后只见卫云律被赵时安卡住脖子压倒在地上。

两人都喘着粗气,赵时安放开手,问他“怎么样?认输了?”

卫云律摸了摸脖颈,站起身,笑道:“有进步。”

赵时安接过张忻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嘴硬!”

卫云律捡起软剑擦干净递给他,“喝酒吗?”

赵时安摇了摇头,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不了,朕不像你是个孤家寡人,朕要去找浮生吃暖锅。”

说完,他指了指天上,“你瞧,又下雨了,吃暖锅正好。”

赵时安带着张忻走远,背影透着说不出来的急切,卫云律低头一笑,暗骂了一句:“小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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