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0(2 / 2)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常常拿理智来克制自己的痛苦;可是,一当我松懈下来,我就会没完没了地反驳自己的理智。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的形象四处追逐着我!不论我醒着还是做梦,都充满我整个的心灵!现在,当我闭上双眼,在这儿,在聚集着我的内视力的额头中,便显现出她那双黑色的明眸来。就在这儿啊!我无法向你表达清楚。每当我一阖上眼,它们就出现在这里,在我面前,在我心中,静静地如一片海洋,一道深谷,填满了我额头里的所有感情,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有时真不能理解,怎么还有另一个人能够爱她,可以爱她;要知道我爱她爱的如此专一,如此深沉,如此毫无保留,除她之外,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也不了解了,什么也没有了啊!
——人,这个受到赞美的半神,他究竟算个什么!他不是在正好需要力量的当儿,却缺少力量么?当他在欢乐中向上飞升,或在痛苦中向下沉沦时,他都渴望自己能融进无穷的宇宙中去,可偏偏在这一刹那,他不是又会受到羁縻,重行恢复迟钝的、冰冷的意识么?
她几乎被震惊了,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句子,她为维特的无望的爱情所迷惑,
书里的维特给友人里的书信里呢喃着,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往往又成为他不幸的源泉,
对绿蒂的爱情让他疯狂也让他绝望,维特他绝望的崩溃于一个雨后的夜晚,走向了他被注定的结局,
她又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对方看,
对方百无聊赖的翻着书,继续盯着自己眼前的书看,
相处了这么久,她这才第一次的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个概念意义上的认知,
对方低着头,翻着书页,乌黑的短发,后脑处有些凌乱的翘起,长长的鬓角,前额的刘海遮住了他盯着书页的视线,皮肤苍白,穿着一件白色的学生式衬衫,黑色的裤子,翻书页的手纤细修长,指甲被好好的修剪清理,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之后,他略略抬头,
“你看什么?”
漆黑的眼瞳盯着她,
她腾的红了脸,“不,没什么?”
应该是心脏的地方,纠结,粘稠,搅成一团,粘着又有些恶心的晕眩,体温略略的升高,她像是转移注意力一般的,回答,“书看完了。”把书递了回去,
“····”对方犹豫了一下,她盯着他的动作,满脸黑线的看着对方继续从包里掏出一部莎士比亚的诗集···
雏田僵笑着谢绝,“不,够了真的够了!!!!”
倒不如说,上本书的信息量还残留在大脑里没消化完,“我,我困了!!”
啊啊,这拙劣的谎话,
说完了之后她这才想起她之前说过她根本不需要睡眠,
他像是没听出来一样,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招了招手,“那过来这边吧。”
她只得听话的从对面的座椅上起身,走到他的旁边坐下,
“干,干什么?”
然后头就那么被摁在他大腿上,手划过脸,眼睛被他用手掠过合上,头顶传来对方的声音,“路还很远,好好睡吧。”
拙劣的谎言啊,已经无法从中脱身的她只得听话的闭上眼,
眼前一片黑暗,而耳边是火车启动的在铁轨上的机械运作声,不时还有沙沙的翻书的声音,
她闭上眼默默的听着这有些嘈杂又足够安心的声音,想起书里的情节,从可以被叫做心脏的部位传来揪紧而又粘稠的苦涩感,
她无法体会,维特到底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态自杀的,但是她可以从句子的只言片语中体会到书里的少年的苦涩,
——我不能向上帝祈祷:“让她成为我的吧!”尽管如此,我却常常觉得她就是我的。我不能祈祷:“把她给我吧!”我连祈祷都不被允许。
我不能祈祷,我连祈祷都不被允许,
连祈祷都不被允许的绝望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以她的智慧,她实在是无法理解,但这不妨碍她理解这份感情的苦涩,
就那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车停了,
她站起身,被佐助拉下车,出了车站,
四周都是欧式建筑,大概刚刚下过雨,地上有些潮湿的,一些雨水浅浅的聚集成小小的水洼,映着雨后后碧蓝澄澈明亮的天空,
满大街金发碧眼的男女熙熙攘攘的穿过一条条的马路一条条的街道,
远处有街头卖艺的小提琴手正在在演奏卡农,不时有几个孩子给他面前的帽子里塞进几个硬币,与她常弹得夜曲不同,那位卖艺的艺人把卡农演奏的明亮阳光又阳光,,
街上的快餐店里面坐着数无聊的人群,执勤的警察一手拿着一瓶可乐一手拿着对讲机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几辆黑色的汽车鸣着汽笛从他们面前闪过,
不同于奈良干净整齐,不同于摩尔曼斯克的肃穆厚重,这里的空气潮湿又有些宁静,雨后的空气总是让人凉爽且舒服的,她忍不住又深呼吸了几口气,
这里是英国伦敦,终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的雾都,泰晤士河横跨这道国土,
还没等她感叹完这里,一群熙熙攘攘的导游团又出现了···在此不多加累赘,总之,很自然的上了巴士之后自然的到达旅馆,
大家也很自然的操着一口正经的东京腔标准日语····
从行程到行动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再一再二再三之后已经失去了对其的兴趣,这种无聊的事情已经成立习惯或者还是怎样,
从旅馆到别的什么都还可以,唯独让他们两个人在意的是···
吃的,
···
鱼和薯条,
四个汉字,或者说是十二个英文字母,构成了他们此行最大的噩梦···
旅店形容的自助餐···怎么形容呢,难吃到···嗯,用简单易懂的句子来形容的话···就是普通的炸过头的坚硬薯条,与完全烤过头的烤鱼,
嗯,第一次吃还是可以的,但是第二次,嘛···
油腻的焦脆,与完全没味道的鱼···
看着雏田那一脸扭曲到脸发黑的表情···佐助决定自己下厨,
但效果嘛··
大概就像是,嗯,
“来试试这次的怎样?”
宇智波佐助白衬衫,黑色的围裙,白色的手套,架势倒是有那么一副架势,很有那么一股世界名厨的感觉,他端上一盘自己试着做的英国传统料理的炸鱼和薯条,
样子倒是模仿的很像,但是味道嘛····
雏田颤抖着下了刀叉,犹豫着把一块鱼肉塞进嘴里···
炸过头的坚硬薯条里浇上煤油,完全烤过头的烤鱼里加进了硫酸那种感觉····
酸甜苦辣咸的味道在嘴里一样一样的化开,香草与苜蓿与辣椒粉与番茄酱的味道轮番升华,迷失香黑椒汁与威士忌的结合的酱汁分外的让人提神醒脑····
这股酸爽,简直难以置信····
“味道怎样?····”
他完全是按照食谱上写的做的啊···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还,还···可以···最起码,能吃···”
用可以这个形容词简直谬赞了,她再一次说了谎···
这拙劣的谎言啊····只有他才会相信,
“就说嘛。”宇智波佐助放心的从身后的烤箱里掏出一盘烤好的司康饼·····
此刻,雏田感觉那个拿着司康饼的男孩的身形是如此的高大伟岸且散发着魔鬼的黑暗冷漠气质···那如此淡定的神情,那冰冷的漆黑的眼瞳低处,是无尽的黑暗,那司康饼似乎也散发着黑气一般,
这种黑暗让她恐惧无比,
“宇智波佐助,君。”她第一次对对方用了全名,还加上了敬语···
“怎么了?”
雏田郑重的表情十分严肃,“你,还是坐着吧。”
说完,她默默的站起身,把佐助的围裙解了下来,自己围上了之后,一句话不说的默默转身进了厨房···
那个始作俑者一脸意义不明的坐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等待数分钟,在雏田端着番茄炒蛋和紫菜海带日式清汤与白米饭与真正意义上的能吃的烤鱼与泡菜上来之后,佐助还在感叹对方的□□属性,“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好好的坐着不就对了吗?”
我倒是想坐着等着吃啊!!雏田端起一小碗日式清汤满脸黑线的咽了一小口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