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间4（1 / 2）

"σερμπ?τ。"

"σερμ－－"

"不要这样，"黑发蓝眼的少年从倾倒的高大雕像上跳下来，"你太用力了。”

他俯身从地上挑选了块小石头，材质不错的大理石，八成是从某块破碎的雕像上的。

"σερμπ?τ。"

冰霜在碎石上蔓延开，几乎在瞬间将它冻结。

金发的男孩冲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知道吗伊尔修，你有时候真的很欠揍。”

"是吗?"

"对，我现在就想揍烂你那张漂亮的脸，让它结结实实地挂上两个月的淤青。”

"你来啊，"伊尔修扬起眉毛，"傲慢的臭屁虫西西里安，代表家族向我宣战，拿出你的剑，我发誓会把手套摔到你脸上。"

"哈？冷漠的自私鬼瑞坦维亚，你根本不配见到我的剑，你只配给它的剑鞘涂香油！"

两个人抱着手对峙似的对望了片刻，几乎是同时破功大笑出来。

"你说我表弟和你那个亲戚是怎么把这些话一本正经地喊完的？"安里笑得直不起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为了纯血贵族的荣耀！''守护权杖之名！''代表雪地之鹰！'天哪。"

"我不知道。"伊尔修耸耸肩，"我只能承认他们在表达方面比我们有创造力得多。"

—— ——

他们一起坐回雕像上时，已经快到中午。

初秋的风微微有丝凉，抚在两个十四岁少年的脸上。

"伊尔修，朋友，"安里搭着他的肩膀宣布，"你是我见过的最讨人厌的瑞坦维亚。"

"安里，老兄，"伊尔修拍拍他，"你是我见过的唯一正常的西西里安。”

"......"安里说，"我不否认我的堂兄某些时间，好吧应该是三百六十五天里的三百六十六天都不太正常。"

"哦。"

"我也不否认我爹非常像一只花枝招展还肥得飞不起来的度度鸟。"

"哦。"

安里："我也不否认我继母......行吧你是对的，天呐老子真是一笼黑竹鼠里的白竹鼠。"

"你一定要用老鼠比喻自己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你高兴就好。"

"滚。"

两个人拌了几句嘴，远远望见这片桦木林里废弃的雕像花园又跑来了一个人。

女孩儿蜜色的卷发蓬松浓密，她蹦蹦跳跳地喊，"伊尔修！安里！我来啦！"

"小丫头又找过来了。"安里嘟囔。

伊尔修坐在雕像上悬着两条腿冲她招手，"芮妮娅，这里！"

"你们看见希奥尔德了吗？"小姑娘刚刚晃着两条小短腿艰难地爬上来就开始兴奋地叽叽喳喳，挤进他俩中间眉飞色舞地形容，"头发有那么红，那么红！"

"算是见过了吧？"伊尔修想了想。"单方面。"

"他是我哥哥哎，我还没有过哥哥呢。"芮妮娅.所罗门身上的家族特征相当明显，棕褐色的光滑皮肤和黄金般鲜亮的发色都鲜明地彰显她德萨皇室的身份，"但是他特别白！"

"多白?"安里逗她玩，"有伊尔修白吗?"

小丫头支吾了一下，"一样吧？"

伊尔修来自北境，整个大陆最寒冷的地方，肤色淡得惊人一一就像那里经年不化的冻雪。

"那就是因为他妈妈了，"安里若有所思，"就是我那个讨厌鬼堂哥之前跟你嚷嚷的？"

伊尔修皱起眉毛，"我本来以为即使是西西里安家的人也上过基础的礼仪课。"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从娘胎里出来第一句话估计就是嫌弃他的接生婆不是纯正贵族。你不准备去看看那位新晋德萨皇子？"

"管这个干什么？"

"以后没准也是你家里人呢？"安里笑得贱兮兮的，拿胳膊肘搡他，"不了解一下？"

芮妮娅气得大叫:"安里讨厌鬼！"

德萨的这位小公主比伊尔修小五岁。帝国和瑞坦维亚家族都没有明说，但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们未来的联姻心照不宣。这场婚姻将被用以维系联邦和帝国之间勉强和谐起来的关系。因此伊尔修被来苏格洛塔两年后，年幼的小公主也被德萨送了过来。对这层关系学生们多少猜到一些，偶尔也拿这事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但当事人小公主本人显然不会想这些，小孩子的喜欢干净澄澈，什么杂质都不掺，她在家里只有姐姐，梦想拥有一个哥哥许久，也相当享受伊尔修拿她当妹妹惯着。

但这不妨碍或者说直接导致了她那真正的半个亲哥看不惯她一—这是后话。此时的小丫头仍然对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哥哥抱有天真的幻想，德萨帝国这一辈只有公主，从小在姐姐们的簇拥下长大的芮妮亚的世界观里，"哥哥"就是伊尔修这样纵容她的温柔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