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2(1 / 2)
瞿成栋干笑了一声,之前扭曲的愤怒慢慢消失,又换成了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
他看了一眼踩着自己手的名牌鞋,又费劲地抬头看了一眼陈与山:“小,小陈总,你早说呀,我......”
“我早说?”
陈与山笑了笑,和和气气:“我早说,你就不和我打这一架了?”
“那不是咱有误会吗?”
瞿成栋脸上笑着,可心里却叫苦不迭。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绥能和陈与山搞在一起,更没想到陈与山居然是他们公司陈董的儿子。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瞿成栋在心里给了自己两巴掌,暗道不好。
他还等着下个月升主管呢,现在惹了董事的儿子,他这主管是没有希望了吗?
可千万别啊,他已经夸下海口,这份工作他势在必得,就等着升职后把爸妈接回来享福呢。
该死,都怪谢绥。
这么想着,瞿成栋眼中的恨意更甚。
怪不得不跟他和好,原来是攀了高枝儿,和有钱人家的少爷乱搞,那不是跟自己一样么,他又清高到哪里去了?
瞿成栋越想越觉得窝火,却不能对陈与山表现出来,只能赔着笑继续道:“小,小陈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回,成吗?”
陈与山低头看着他那张谄媚的脸,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见谢绥的酷暑。
瞿成栋也是这样一副巴结讨好的嘴脸面对训斥他的主管,可转头就能对谢绥呼来喝去。
一年过去,现在不也是吗?
在知道他身份之前能对他拳打脚踢,可一旦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变得比谁都听话客气,恨不能趴下来把陈与山的鞋面都舔干净了。
陈与山忽然想,如果自己真的让他把自己的鞋面舔干净,他或许也不会反抗。
一想到这点,他便觉得有些恶心,慢慢松开了踩着瞿成栋手指的脚。
瞿成栋以为他放过自己了,连忙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对陈与山连连鞠躬:“谢谢小陈总,谢谢小陈总。”
“别喊我小陈总,我没想继承我爸的公司。”
陈与山半张脸隐在黑暗后,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倒是你,不应该给我老师道个歉吗?”
“我......”
瞿成栋变了亮脸色,似乎刚想说凭什么给谢绥道歉,但撞上陈与山的目光后又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不想道歉,是吧?”
陈与山看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来气,恨不能揍死他。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堪堪忍住了把瞿成栋按在地上暴打的冲动:“行,那你滚吧。”
“哎,小陈......不是,陈同学。”
瞿成栋连滚带爬地追上他,拽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陈同学,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但是能不能,能不能让陈总他别,别取消我的竞争资格......”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张脸上满是汗水,涨得通红,看上去特别油腻。
陈与山看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就犯恶心,轻轻地笑了下,只留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我爸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谢绥回家时,家里的灯是关着的。
他有些意外,试探地喊道:“陈与山?”
客厅中沉默了半晌,一盏台灯才被人“啪”地一声打开。
陈与山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没什么精气神,只抬眼“嗯”了一声,才算和他打了个招呼。
谢绥眉心微蹙,换了鞋进门:“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陈与山的声音闷闷的,“今天开家长会,老师说什么了?”
“老师说你进步很大,值得表扬。”
下午的家长会,班主任特意把陈与山拎出来好好地表扬了一番。
陈与山这次的进步真的很大。
往常都是年级倒数几名拖后腿,可这次的考试却一跃超过了半数人,挤到了年级中上游的位置。
八中在望海是重点高中,如果能一直维持在这个位置,那高考的时候保211冲985肯定不是什么问题。
谢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班主任一顿天花乱坠地夸奖,甚至在结束后还有家长来和他要联系方式,想问问怎么提高孩子的学习成绩。
他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孩子自己争气,和他关系不大。
也确实是陈与山自己说了想考B大的话,才真的开始认真努力学习有了这样大的进步。
谢绥原本想回家也表扬表扬陈与山,可到家后却发现他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高兴。
他坐在陈与山身边,问道:“怎么不高兴?”
陈与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良久后开口:“我今天回家本来是想给老师做蛋糕来着,毕竟我在老师家里蹭吃蹭住的,没点表示也不好。”
“嗯,然后呢?”谢绥问他。
“然后我在家门口遇见了老师的前任。”
陈与山的语气淡淡的,抬起头看向谢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那人眸中一闪而逝的惊惧。
“他来找你,想和你复合。”
陈与山看着他的恐惧,忽然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又后悔和谢绥提起这件事了。
但心中作祟的求不得与渴望不停怂恿着他,让他把整件事说完:“我揍了他,他滚了。”
“你有没有受伤?”
半晌,谢绥才轻声问他:“瞿成栋毕竟是成年人,你和他打可能不占优,而且......”
“我说,我把他揍滚了。”
陈与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多了几分烦躁:“他打不过我,说要找我家长,我把我爸电话给他了,他输了号码才发现我爸就是他公司的董事。”
“什么?”
谢绥愣了下,漂亮的眼中满是惊愕:“你说你爸爸是......”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陈与山往日眸中的故作乖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稠的黑,如此才堪堪压抑住那异样的贪欲,“如果你不想再见他,或者想搞死他,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和我爸说,让他从我家公司滚蛋。”
“人品差,能力差,一面劈腿一面骚扰前任,哪一点都值得他被开除了。”
他说完,客厅陷入沉默,唯独一点如豆的暗黄色灯光勉强驱散了几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