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准备2(1 / 2)
厄伏尤卡斯猛地从床上坐起,满身冷汗,瞳孔在止不住地颤动。
又是那个梦,持续了七年的梦。
但一醒来,就只记得满目的红色和痛苦到想流泪的感觉,心脏仿佛被从胸口掏出。
厄伏尤卡斯静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门口传来一声粗犷的喊声:“嘿,小尤卡斯,起床吃早饭了,今天星期三,你还得去学校!说真的,你为什么不选择在彼得格勒*和你的兄弟姐妹一起学习呢?天气冷不去就行了嘛,那可比伦敦舒服多了。”
这声大喊让他回过神来。“马上!”厄伏尤卡斯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进入浴室快速洗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划过他尚未完全长开,但已能看出日后绝色的脸庞,过肩的白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脖颈后方。
厄伏尤卡斯双手撑着洗手台,出神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一双湖绿色瞳孔略窄的眼睛。
是梦境,还是真实?他一次又一次地思考这个问题,但是童年的记忆是那样模糊,六岁之后的记忆才变得清晰起来。
可是…我能记住六岁以后的所有事,没道理六岁以前的事一件也记不住吧?
他皱起好看的眉,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在头上搭了块毛巾,穿好校服就下楼了。
“早上好,诺尔曼医生。”厄伏尤卡斯拉开椅子,坐在桌边。
桌上是经典的布林饼*、五谷粥和一杯红茶,旁边还有一小碟牛奶和柠檬片。
老实说,英国果然是美食荒漠。厄伏尤卡斯在心里再次发出感叹。
“嘿!你这小子,说好的叫我诺尔曼爷爷呢,这是在家!”诺尔曼医生嘴唇上方两撇胡子气得都翘起来了,掏出衣服口袋里的魔杖,“头发又不烘干,这样会头疼的【清防水防湿】!”
“好好好,诺尔曼爷爷。”厄伏尤卡斯无奈地回答,拿下头顶的毛巾,头发已经变得干燥整洁。
他端起红茶,一边往里面倒入两茶匙的牛奶,一边说说:“您今天九点在圣芒戈医院还有个会议。”诺尔曼·伊戈尔耶维奇·□□里希,是厄伏尤卡斯祖母的亲弟弟,一位惊才艳艳的苏联医生,实际上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老顽童,记性还不好。
“哦…糟糕,今天还有工作!我先走了,今天让安德森太太送你吧!”诺尔曼爷爷跳了起来,拿起餐巾胡乱擦了擦嘴,戴上帽子遮住他光亮的头,掏出魔杖,“【幻影移形】!”
“又是这样。”厄伏尤卡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先喝了口红茶,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拿出自己十三英寸的黑胡桃木龙心弦魔杖,这是他家给他的八岁生日礼物,这是□□里希家的传统,毕竟几乎每个人都要在德姆斯特朗读书,自然能早点熟练运用魔咒才是上策。
他熟练地挥动,桌上的餐具一个接一个地飞向洗碗池,刷子挤上洗涤剂,自己刷洗了起来。
啪啦,一个纹理复杂的盘子碎了。
“还是无法完全控制力度呢。”厄伏尤卡斯无谓地感叹,将残骸包在纸巾里,放进了垃圾桶内。
那是诺尔曼爷爷最喜欢的盘子。
整理好着装后,他背上书包,戴上眼镜,把魔杖放在衣服的暗袋里,“拉达,看好家,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进去。”他知道它听得到,锁好门就出去了。
“是,小主人。”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小尤卡斯,这里!”安德森太太已经等在门口的车里了。
安德森太太住在温布尔顿区11号的安德森太太是个头发花白,保养得很好的老太太,和蔼可亲,为了陪孙子和养老搬到了这里,和莫里斯夫妇关系很好,自父母外出旅游后,总是在诺尔曼爷爷没时间时帮忙照顾他。
“安德森太太,早安。您今天的气色也很好,这口红…是我家的“火焰”?”厄伏尤卡斯笑着说。
“哎呀,眼神真棒,将来不知道要撩动多少女孩的心弦呢,可不像我这不成器的孙子哦,十多岁的男孩子,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安德森太太瞥了眼坐在后座的自家孙子。
“祖母!他明明也没有!”小安德森从后座伸出头,不满地说。
安德森太太并不理会他的孙子,只是悠闲地哼着歌。
“…今天是您开车?”厄伏尤卡斯这才看到安德森太太是坐在驾驶座上,惊愕失色。
“快上来呀~”小安德森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明明你也要坐你祖母的车去上学,咱俩半斤八两。厄伏尤卡斯用蔑视的眼神回应了他,打开车门坐上了车,然后紧紧地扶住前座靠背。
厄伏尤卡斯扭头,发现小安德森与他姿势如出一辙。
“出发了,小伙子们!”安德森太太带上差不多遮住她半个脸的墨镜,,打开播放器,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乐在他们耳边炸响。
安德森太太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火红的跑车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五分钟后——
“再见,祖母/安德森太太。”两人有气无力地向时髦的老太太告别。
安德森太太抬手一挥,如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驱车离开。
“…说真的,你能不能劝劝祖母,她老人家都69了,谁家老太太会一边听金属乐一边飙车啊!”小安德森将身体靠在比他矮一个头的厄伏尤卡斯身上,画面怎么想都很滑稽。
“你这家伙,自己多重心里没数吗…况且你可是她孙子,怎么说都得你去吧!”厄伏尤卡斯翻了个白眼,往旁边挪了一步。
“祖母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啊!算了,她老人家爱怎样怎样吧。”小安德森站直身体,耸了耸肩,扭头对着厄伏尤卡斯问道,“今天也不去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