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问询28(1 / 2)

益朝上下,在一日内被抓走了数十位官员或家眷,还有少量不是官员,却在当地很有威望的老百姓。

一时间,朝廷之中人人自危,次日朝堂之上,皇上上朝之前,殿内竟无一人说话。

直到皇上携太子入朝,官员们才察觉到了什么。

皇上对太子向来较为满意不假,但他向来都尽量做到不偏不倚,给了太子差事,必然也会给二皇子安排差事。

因此,尽管朝臣大部分都明白,除非太子行事除了大错,否则,二皇子上位渺茫。

但还是有不少另有打算的官员们,暗中是偏向二皇子的。

可今日,皇上只带太子殿下一人入朝又是何意?

朝臣们心中各有猜测,在行李过后,却无一人先行站出来对昨日清缴事件发出疑问。

其中一名行事谨小慎微的朝臣看了一眼保持安静的同僚,又看了一眼今日缺席的上峰平时站的位置,慢吞吞站了出去。

“臣,有奏”

“说”

“皇上,微臣与林大人共事多年,林大人两袖清风,行事毫无差错,家事上也未有不对,不知……”

他说的是实话,跟这位上峰共事多年,不是不想上升一步,但对方从未有过差错也是事实。

比起秘而不发,心中却始终有疑,还不如今日在朝堂之上提出来,哪怕皇上连坐,他也认了。

他说完话后,小心翼翼抬头,却见到太子殿下嘴角微勾,仿佛就等着有这么个傻大胆,让这件事能顺理成章昭告天下似的。

“郑爱卿官位不高,胆子倒是大。”这个官员他知道,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办事也一直都以姓林的马首是瞻。

如今姓林的下去,这个官员倒是可以提拔一二。

心念急转的同时,皇上也没误了正事,冲越梧晟丢了个眼色,“郑爱卿之疑,相信众爱卿都有,便让太子,给众爱卿解释吧。”

闻言,越梧晟站了出来,许公公也配合的恰到好处,扬声喊道,“宣古统领觐见!”

朝臣在许公公的招呼声中往两边散开,在中间留了一条道给古南枫通过。

在听到太子殿下说那些朝夕之间就成了阶下囚的官员贵胄以及百姓都是丰国暗桩时,还有不少朝臣半信半疑。

可随着古南枫带人从外头带进来的证据一点一点披露开来后,最终,朝堂上所有官员陷入了后怕。

直到古南枫退出去半晌,才有一名官员颤颤巍巍地站出去,“臣,有罪。”

“哦?”皇上扬扬眉,“高卿何罪之有?”

“方尽乃老臣早年学生,老臣有愧。”上了年纪的老人重重跪下,他没想到自己教出来的,令他自豪一时的学生,竟是丰国探子。

方才太子殿下说出来的名单之中,不乏官员家眷,家眷是暗桩,那名官员都被下了大狱。

他作为其中一名暗桩的先生,同样难辞其咎。

被他这么一提醒,还没反应过来的臣子顿时跪了一地。

这些官员,都跟那些下了大狱的官员或是家眷,甚至是寻常老百姓,都多多少少有些关联。

与其事后被皇上追责,还不如在此主动领罪。

见此情形,皇上父子俩对视一眼,皇上扬声道,“众爱卿不过失查之罪,罪责可大可小,与那些连枕边人究竟是何人都分不清之辈不同,该如何罚,就让太子做决定吧。”

突如其来的差事,让越梧晟忍不住斜睨了父皇一眼,随即无可无不可地再度站出去。

“小惩大诫即可,每人罚俸半年,每日下朝之后,随司农官务农半日,以三月为期。”

“众爱卿可有异议?”皇上适时出声。

“臣等领旨谢恩,皇上万岁……”

虽说还有不少臣子对二皇子没来朝堂一事有些疑虑,然而此刻,却再没人去提起。

不管曾经对二皇子抱持何种态度,出得宫门,都存了同一种心思,且静观其变吧。

皇家之事,他们为人臣子的,总不可妄加论断。

毕竟,头上乌纱帽他们还是要的,项上人头则更为珍贵。

将将下朝,就有宫人前来禀报,说二皇子吵着闹着要见皇上。

除了部分侍卫知晓二皇子实非皇上血脉之外,剩余的也只知晓明贵妃犯了大事,已经被打入冷宫,其余都不知晓。

因此,在软禁于月明宫正殿的二皇子不吃不喝枯坐一夜,又吵闹着要见父皇之时,便来禀报皇上了。

听到侍卫禀报,越梧晟难得越过他父皇,直接发话,“父皇,不如让儿臣去见见他?”

有些事情,总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的。

在去见越梧桐之前,他鬼使神差地先去了一趟软禁宁嘉的偏殿之中。

正殿和偏殿之间有些距离,他也不担心跟宁嘉说的话会被人听到。

“景安伯为何对你和你大哥区别如此大,你可知缘由?”

静坐于偏殿,吃喝不愁,仿佛什么也没想的宁嘉听到这句话,惊愕了几息,便回过神,“跟二殿下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只是,我猜二皇子非皇上血脉应当并非皇上揣测,而是事实,对吗?”宁嘉相信自己的直觉,眼中却闪过一丝嘲讽,“但在我身上,却只是揣测罢了。”

他的亲娘在刚怀他的时候,曾遇山匪,山匪确实看上了娘亲美貌,未曾对她辣手摧花。

但山匪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便被古月秋大将军救回来,只因都城流言,父亲便厌弃了娘亲,令她抑郁而终。

因为产期也对不上,甚至连他的出身,都被打上一个问号。

哪怕在八岁那年发生一事打破了传言,他依旧是父亲眼中的污点,从不被他看在眼里直到如今。

“传言是如何打破的?”

宁嘉挑着眉看了一眼当朝太子,“为何前来问我这些问题?总不能这些问题还能让你们将景安伯府上下抓捕归案吧?”

一手给了父亲一记沉重的打击,他并不后悔,事到如今,说话也少了几分伪装的温和弱气,多了一分洒脱。

见到这样的宁嘉,越梧晟意外之余,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若是你不嫉恨闻瑾,应当能跟他成为朋友。”

“免了,说不准越是相处,我就越是嫉恨他,还是远着些好。罢了,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景安伯对梅子过敏,这份特性究竟传承自前朝闵贵妃,还是景安伯天生的都已不可考,但传承到他们兄弟俩身上却是真的。

宁嘉自嘲道,“那些梅子是我令人摘的,也是我让人去做的点心,本意是为了跟大哥能亲近些。”

那人本是他兄长,见到食盒之初看着心情尚可,不知道点心是他让人做的之前,还吃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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