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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这般近的距离,陆乔乔听见青年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嘘声,于是乎,下一秒,付丧神莫名的、硬生生的,突兀的收起了攻势。迅速的向后一跃。
陆乔乔耳边风声乍起,鹤丸国永拥抱着她,急速的退至广室的另一端,搂着她腰身的手臂,肌肉紧绷着,拖着她屈身半跪,太刀‘铿’地插入了地面。
白鹭厅蓦然震颤!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气流迎面冲击而来!
——槐举起了三日月宗近,一刀挥下。
在这个瞬间,鹤丸国永的声音依旧是平稳的,温和的在她的耳边说:“抱紧我。”
“鹤丸君?”陆乔乔只来得及发出这短促的疑问,只见一道冰冷的刀气,如一轮弯月,在她的瞳中无限放大。
一切声息俱止,而后蜂鸣骤响!
刀气迎面撞上了太刀·鹤丸国永的刀刃,从中破开,朝两边撞击而去,白鹭厅坚实的墙壁顿时如豆渣一样粉碎!
仅是刀气掀起的气流,便割得陆乔乔肌肤生疼,烟尘弥漫,她被呛得不断咳嗽,泪眼朦胧之中,只见鹤丸国永握着刀柄的那只手,被血皮去骨般割开,鲜血顺着护甲流淌,浸满了刀刃。
“鹤丸君……”陆乔乔刚一开口,盈在眼眶中的泪珠便啪啪的掉。
“啊啊,吓到了吓到了,”鹤丸国永睁大眼睛,“这是为我流下的眼泪吗?”
他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揽着陆乔乔的腰,于是两手都无法腾出来,只能手足无措的眨着眼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出舌头。
在这烟尘弥漫、杀气四溢的斗室,付丧神轻轻的舔了舔陆乔乔的眼角。
“没事的,一点小伤,”他微微翘起嘴角,如往常那样笑起来,“不要哭啊……我会因此碎掉的。”
陆乔乔:“……(⊙⊙)。”
——其、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灰尘迷了眼睛……
她嘴唇张合着,这句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哼,”一声轻嗤,戴着虚面的青年,拖着三日月宗近缓步走来,“还真是感人的主刀情啊。”
鹤丸国永扶着陆乔乔站起身,将她拨到身后,这才轻笑着:“怎么了,你嫉妒吗,单身狗。”
“……皇室御物,鹤丸国永,也喜欢玩弄嘴皮子吗。”
烟尘散去,槐站在数十米外,他甚是满意的看着自己一刀挥下,所造成的狼藉之景,“如何呢,付丧神,即便你的刀法确实强于我,但力量却远远不及啊。”
“因为你吞噬了更多刀剑付丧神的力量吗。”
鹤丸国永冷冷的问。
这句质问,犹如划开空气的利刃,锐利无比,直指核心。
“你手中的三日月宗近,”付丧神轻轻挥手,甩开刀刃上血,语气冷然,“是神力直接凝结的。”
“那样的刀气……究竟是吃了几振啊。”他轻嗤,“用这种方法得到的力量,想要让我感到敬畏吗?可笑。”
并不是实体,也不是灵力,而是付丧神本源的力量。
陆乔乔轻呢着:“夺神之术。”
——六部之众,有特殊的术式,能够将付丧神直接应用于自身,类似于请神附身之类的降神术,但主动权却是在施展术的六部众手中。
这种术式,便是附神之术。
而夺神之术……则更进一步,如术之名。
“能够直接吞噬、夺取付丧神力量的术……”陆乔乔皱着眉,“果然,你就是……”
——杀了千枫的人。
“那又如何,无论用什么方法,你们现在面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槐轻轻的笑着,他声音柔滑,此番听来,仿佛在与人闲谈一样,“况且,你又为何做出这番高姿态呢,黑色的鹤丸国永?”
“你曾经可是六部高悬榜首的暗堕神啊。”他轻轻的道,“传说中第一振暗堕的刀,杀了主人,杀了同伴,狩猎审神者、溯行军,甚至检非违使者……威风凛凛,一度让六部那些蠢货们都闻风丧胆呢。”
“通过猎杀而获取了不少力量吧,”他抬起手,按在了虚面上,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所以才能抵挡了这么久。”
“现在,摆出这幅忠心护主的模样,就能洗刷你过去所做的一切了吗,黑之鹤?”
鹤丸国永神情不变,手却微微用力,握紧了刀柄。
“对我很了解嘛,不愧是在六部潜伏的。”他抬起手,撕下衣袖的布料,慢条斯理的缠绕着刀柄,增加摩擦力,防止因鲜血湿濡而打滑,“虽然一点也不想让刀刃碰到你这般令人厌恶的存在,但是……”
他举起了刀。
“就先让我来试试吧,你所自傲的力量,是否如你所愿般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