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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尝试过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做出假设!”
“到底你的脸是怎么烧成这样的?”
提到这个问题,槐却沉默了。
“是谁做的?”雨村却再度追问。
“啊……是谁呢,”槐轻轻的道,“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神’吧。”
他犹如狂信徒一般,蓦然仰头,仿佛要洞穿白鹭厅的天顶,看到广阔的天空,看到云端之上,他眼中所端坐着的‘神’:“可不是刀剑付丧神这些空有‘神’之名却不堪一击的家伙们!那是真正的、神的姿态,神的力量!”
“只有见过,才能理解,我们所以为的‘强大’,是多么渺小!”
“雨村,我的确是为了复仇,”他低下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陡然高声道,“但也是因为——我已觉悟!”
“那种强大的力量,只要掌握了,”他抬起手,语气迷醉不已,“只要掌握了,那么我也可以……”
“说够了吗?”
槐的声音戛然而止。
鹤丸国永的刀锋,从他的身后,透胸而过。
“我可没兴趣听你的狂想。”付丧神无声无息的来到了青年的身后,没有了环绕着他的刀气,鹤丸国永的刀锋,几乎未曾受到任何一点阻碍,便轻易的刺穿了槐的要害。
鲜血顺着付丧神的刀剑淌落,滴滴落在地上,鹤丸国永尤嫌不够,毅然转动了刀柄。
“……不愧是黑鹤,”槐张开口,一线血沫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显然他受了严重的内伤,然而他却尤带着笑,“但是,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
这个瞬间,在陆乔乔的眼中,本已经被鹤丸国永的刀锋切断的‘线’,犹如活过来了一般,蓦然攀附上了槐的身躯。
“鹤丸君!”她连忙呼喊着付丧神名字,鹤丸国永立刻领会,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刀刃,迅速的从槐的身边退开了。
“啧……”青年吐出了遗憾的叹息,直到此刻,他的目光,才又再度的,转向了陆乔乔。
犹如赞叹一般,他轻声道:“真是一双‘纯净’的眼眸啊。果然碍了我不少事呢。”
“受到了那样的重创,却依然未曾死去?”鹤丸国永略略挑眉,“我可是刺穿了你的心脏啊。”
“……他好像在被源源不断的注入力量。”陆乔乔皱眉,“是从……”
她顺着这些‘线’的方向看去,最终停留在了术匣前的封门:“是从术匣里来的!”
“不错呢,你果然能看见啊。”槐轻轻的赞叹着,“仅从审神者的角度而言,你是多么合适的一块璞玉啊。”
“夺神之术,既然能够夺取付丧神的神力,”青年的语气仿佛在寻求着赞美一般,“自然也能够夺取付丧神的‘生命力’。”
即便是早已经有所准备,但这个答案,还是让陆乔乔感觉到震惊。
最后一个让她感到疑惑的地方,也已经解开了。
“……雨村先生说过,你是在狱部的药房工作的,这样一来,就能够说得通了,你是故意留在药房这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吧。”
“既能接触到术匣,还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难怪啊……”她回忆起极化短刀们,曾告诉她的信息。
‘我们都曾在六部供职’
‘原本还有不少兄弟……但渐渐的……大家都消失了’
……
…………
‘根本就没有理由!在我们受伤之后,便将我们关进了术匣!’
“把供职于六部的,已经具有人身……也就是具有‘生命力’的付丧神,分批次、一个个的,关进被你改造过后的术匣里,最后,他们都会在黑暗之中,沦为你的养料。”
那片黑暗之中,究竟吞噬了多少付丧神的性命呢?
所以‘本丸’,才会那么的躁动不安吧。
因为‘本丸’,本就是万千刀剑所堆积而成的坟场。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何谓‘不可饶恕’。”陆乔乔轻轻的道,她抬起头,直视着槐的眼睛,“你做了许多、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呢。”
“不可饶恕?”槐轻哼一声,“那又能如何呢,你们能对我做出惩罚吗?”
“只要有这个术匣在,我就不会死呢。审神者。”
陆乔乔沉默不语。
“况且——”他居然在陆乔乔的注视之下,微笑了起来,“很快你就会知道,在那样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