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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师就下意识先看向李临空。
李临空还神游海外,一直苦苦思索到底在哪儿见过闻谦,他脑子堪比计算机,过目不忘,不可能想不起。
“李叔叔?”陈无闻拍拍他。
李临空的视线微微移动,定在陈无闻脸上,瞬间有如醍醐灌顶,“他长的像你啊!”
陈无闻:“?”
旁边的封楚楚认真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委婉道:“李大哥,我们还是先录音?”
秦晚就很直接,“你胖了,也瞎了。”
李临空冤得很,分明就像啊,抛开气质神/韵,光看五官,这两人像了七成,假如闻谦再小上十岁,眼神单纯点儿,那是就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
录音师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几个人在聊什么,于是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并诚恳的坦白自己快饿昏了,能不能快点进入状态。
这几个讨人厌的来客终于乖乖的分了流,李临空进了里间录制,陈无闻着录音师戴着监听耳机坐在工作台前,而另外两个姑娘则坐在外边的沙发上安静如鸡的玩手机。
之所以是李临空进去,一方面是要由他把改好的曲子录成小样,给陈无闻提供示范样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好久不进棚,心里痒痒。
录制过程中,两位无关群众一直以相同姿势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封楚楚在给朋友回邮件,又一次因为录音师夸张的“god!amazing!”而堵了堵耳朵。
她在手机上按了句话,给秦晚看,“到底是这个录音师饿疯了,还是李临空真有这么神?”
秦晚:“还行吧,主要就是录音师画风戏剧。不过,你看看李临空那飘飘然的表情,唱个歌和吸了毒一样,可见多喜欢唱歌,要我说,他就该和我组个组合,你出钱,我们俩出力,多好呀。他却非要去建设社会主义,又胖又穷的,何必呢,我要再次代表大众喜爱的流行文化呼唤他。”
封楚楚:“人家不穷,你面对现实吧,就算他住的是城中村,那也是一平八万的地段,他一个项目奖金就搞定,挣的其实比你多。”
秦晚:“八万?你们房产商真可恶。”
封楚楚:“…………”
友谊翻船了。
录音师每录一段都得拍案叫绝,表现的确实是稍微夸张了点,但还是可以从中看出李临空的声音非常打动人。
在专业录音棚里,通过监听耳机,很容易就发现歌唱者在音准、节奏等方面的缺陷,甚至放大,不经过后期的话,难免让人有尴尬感。
这位录音师近来都饱受公司新签的一批新人摧残,碰上李临空这个专业级别的,立刻久旱逢甘霖了,不免激动。
初步录了一遍,让李临空自己出来听听,录音师趁着这个空隙和他搭讪。
“咳,您唱的是铅笔乐队的歌?”他状似随意的问道。
“啊,”李临空反手关上门,点点头。
他边走边笑着问:“您听过?”
录音师手掌心出的汗都快把口袋汗湿了,他还得继续一脸专业、很平常心的说:“刚入行的时候挺爱听的。”
入行到现在七八年了依然很爱听!居然碰到原唱了啊喂!!
李临空也没注意他神情,自顾自拿起了监听耳机,听起了自己的歌声,并且慢慢的皱起了眉,露出尴尬的神色,可见很不满意。
录音师都快跪了,您还想要什么神仙水平?
李临空放下耳机,和录音师讨论了几句,带着陈无闻进去了。
封楚楚本来还以为可以走了,手机都放回包里了,这会儿只得百无聊赖的又拿了出来。
录制确实是件劳心劳力的事,她光等都等饿了。
秦晚凑过来看她手机屏幕,“你看什么,是不是和魏沉刀又聊着呢。”
“没,人家大忙人,回了那个问号之后就人间消失了,我愁的是这个——”封楚楚给她看手机屏幕,是外网网站,上边写着新锐导演奖入围名单。
新锐颁奖仪式就在下个月月末了,可她还没有成品,真是焦头烂额。
新锐奖已经在宣传造势,今年有两位华裔青年导演入了围,因此在国内也颇有些热度。
许多人在被科普后了解到,最近几年许多优秀作品的导演都曾经获得过这个奖项,这奖含金量还挺高。
秦晚安慰她,“不着急,急不来,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别的片子能拿来用的?”
封楚楚刚接到邀请的时候,说的是没有,她去年开始就没拍片子了。
但是,事实上,她还真有。
她邮箱里躺了一封邮件,是今早帝都电台的工作人员发的,问能不能用她年初拍的那组纪录片,她差点都忘了这个,真是要多谢祖国同胞提醒,如果到期她还剪不出‘偶像’的成品,那就发这个给新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