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0(2 / 2)
挂了电话,陆彦颇有几分垂头丧气:“我经纪人说要我出去给导演组的老师们问好。”
“那你先去吧,”萧子昱把手机还给他,安慰道:“工作重要,我们之后在剧组也会见面的。”
“那我继续教你玩!”陆彦又满血复活,“走了啊。”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萧子昱缩在沙发里,捧着酒杯一点点品尝。窗帘敞开了条缝隙,稍微转头就能看到灯光璀璨的夜景,马路川行犹如城市血脉,远处红彤彤一条是堵死的高架。
大梁朝有宵禁,一到夜晚便万籁俱寂。太子殿下加冠那年,突发奇想要去宫外看月亮,两人偷偷出宫连夜上山,最后在山顶看到了银河。
萧子昱只记得袁珩为他讲二十八宿,少年人一袭锦衣恣意狂妄:“那便是朱雀七宿,皇后本命宫,孤的南珠当司其位。”
当时袁珩已经把老皇帝软禁太辰宫多年,对外却装出一副贤孝的模样,按月去寺里给老皇帝祈福。世人皆以为他在抄经菇素,只有萧子昱知道他是怎样在佛堂前对自己上下其手,真真是污了众神的眼睛。
本就劣迹斑斑,还敢口出狂言,萧子昱去捂他的嘴:“殿下莫要再说了,天上宫阙有神明,当心折寿。”
“怎么?你希望孤长命百岁?”袁珩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咬下一个齿印,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火:“那老国师说了,孤命带魁罡,没那么容易死。”
萧子昱被他盯得心里一突,几乎以为是袁珩发现了什么。太子殿下比他老爹还要谨慎,别说饭菜,就是身边的内侍,也要每天经过搜身后才能放进宫里伺候。
袁珩本人武功高强,腰间短刀,袖里箭,样样能要人性命。萧子昱跟在他身边两年,除了头上木簪,几乎没接触过能伤人的利器。
此刻他被袁珩揽着腰坐在树上,腰间大手又开始不老实。他装作惊慌的样子紧紧缠住对方的脖子,却给了人更多的操作空间。
萧子昱没脸皮继续回想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杯中甜水,脸颊耳后热得厉害。他正打算去洗手间降降温度,就见那屏风后又绕了一人进来。
那人矮胖的身材让他印象深刻,是朝阳文化的老板,也是《枫林晚》的资方,黄威。
萧子昱不动声色坐回原位,声音已经恢复了雪谷清泉般的冷:“黄老板。”
黄威大概被人敬了不少酒,此时也有些醉了,说起话来便有些混不吝:“我刚从外面看到一个侧影,就知道是你,小美人怎么自己喝酒,不来敬你黄老板一杯?”
萧子昱从小混迹梨园,这种见色起意之徒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师父都是教导他们要学会自保,遇上了决不能心慈手软失了先机。
但现代社会的律法更为全面严格,萧子昱不想惹出事端,便道:“黄老板想必是喝醉了,我去帮您叫助理。”
“醉没醉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黄威淫/笑着凑到沙发旁边,一脚踢歪了茶几,将人堵在了狭小的空间里。
除非萧子昱会飞,否则这个便宜他占定了。
萧子昱长身玉立,依旧没有什么动作,整个人站直了犹如一杆瘦竹,清癯疏离,看起来不容侵犯。
其实他略微抿住了下唇,阵阵头晕袭来,耳后的高热也没有消散。谁承想那甜水喝着可口,后劲却极大,酒精后知后觉发散出来,叫他软了脚跟。
黄威只看到面前的人薄唇半抿,巴掌大的小脸一阵白过一阵,鬓角渗出汗珠,就连凌冽瞪着的眼睛里也蒙了水雾似的。
他被瞪了也不觉痛痒,反而被勾起了色心。性子烈一点的小情儿他不是没遇见过,这大庭广众的,对方定然不敢跟他闹大。
萧子昱身后是沙发,避无可避。他伸手,先去捉对方的腰身,迫不及待了似的,恨不能将人抓住搓弄一通。
然而萧子昱身形轻晃,黄威没能看清对方是如何动作,就见萧子昱足点沙发,屈腿后另一下点在靠背,整个人向上窜了出去,轻飘飘落在屏风上,再一跃,人便落下去看不见了。
沙发上被他踩出来的两个浅印也恢复如初,仿佛刚才根本没人站在这里。
黄威揉揉眼睛,就听到外面一阵惊叫,肥胖的身体想冲出去看,小腿先磕在了茶几桌角上,疼得龇牙咧嘴。
而萧子昱也估计错了形势,他本来想不着痕迹回到宴会厅里,结果一站到屏风上才发现四面八方都是人,且齐齐仰头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他本来就头晕脚软,险些被尖叫声吓掉了魂,仓皇落地,直直摔了下去。
从旁伸过来一只手扶了他一下,但萧子昱势头太猛,连带着那人也堪堪弯腰才把他接住。
他脚软地坐了那人的皮鞋上,抬头看去却是再熟悉不过的颌角。
袁珩一言难尽地垂眸看他:“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