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云飞与乞丐3（2 / 2）

奈何店家架不住云飞的撒泼。

说什么今天不开张就吊死在你家门口的话。

店家骂骂咧咧地问候着，卖给了云飞一副薄棺。

棺木有了，不过没有人手抬。

因为是新年，再贪钱地人也不会在今天碰这个晦气地东西。

云飞借了个板车，花了一个下午地时间才把小乞丐的娘拉到了郊外。

他打算在蒋瘸子的坟边挖个坑。

而且这次他终于可以说：

“我给你找了个婆娘，还贴了个娃，买一送一，以后有人可以陪你说说话了。”

小乞丐一直埋头挖坑，一言不发，云飞也没说什么。

当棺木下葬的时候，小乞丐哭了，趴在棺材上一直哭着喊娘。

这一哭就是半个时辰。

兴许是眼泪都流干了，小乞丐终于不哭了。

一切处理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小乞丐在坟前跪了许久，云飞就这样等着。

后来他才发现，小乞丐是累的睡过去了。

他带着小乞丐回到了医馆。

和走的时候一样，但那碗面，那碗混沌早就成了糊糊。

在这世道，有得吃就不错了。

烧开了水泡热，桌上的食物一分为二。

云飞感觉医馆里多了点生气。

多了双筷子，多了个聊天的人。

我是在害怕孤独吗？云飞这样问自己。

这种问题往往是自己给不了答案的。

小乞丐……现在不能叫小乞丐，他是个男孩，叫潘三。

潘三的爹去年上了战场，后来就没有了音信，是死是活都没有个消息。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娘的身体也不好，变卖了家产，慢慢的就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可潘三的娘终究是没能熬过这个新年，和蒋瘸子一样。

不过蒋瘸子的命要好一些就是了。

吃馄饨的时候，潘三又哭了。

他说：“有这碗馄饨的话，我娘也不用死了。”

新年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反正新春的气氛，云飞觉得自己是一点都没碰上。

日子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过这次，云飞不是一个人了。

因为，年仅六岁的潘三在医馆里住了下来。

云飞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云飞出诊的时候，他就负责拎着药箱。

大人的步子迈的大，赶路的时候，云飞总是要停下来等一等潘三。

好像和以前一样，变了，但变得不多。

以前是等狗子，只不过现在换成了人。

可能是经历过许多变故的原因，潘三显得很早熟，行为和心智上的成熟。

他从来都不和同龄的孩子玩。

每次都是远远的看着一群孩子在那里玩耍，自己却根本不过去。

云飞叫他去，潘三也只是摇头回应。

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也没有那般生疏。

但潘三对云飞的称呼一直都是‘大夫’。

本以为捡了个麻烦会比往日操心点，可这孩子懂事的让云飞感到意外。

现在就连做早饭都是潘三饱揽下来的。

云飞的字写的不好，习惯了简体字的他很难纠正。

但他还是把会的东西都教给了他。

木匠活、医术、还有识字，能教的都教。

可潘三却告诉云飞，他不想练字，他想练武。

对于这个人生计划，云飞毫无办法。

镇上是有练武的，但人家也不会收一个外人。

给钱就能学的，水平也很有限。

面对着潘三那双坚毅的眼神，以及不依不饶的精神，云飞一巴掌把这个小屁孩扇倒在地。

留下一句：等你打得过我的时候再说吧。

就这样，潘三的练武计划被搁置到了一边。

不过这小家伙也没闲着，时常暗地里扎马步，还跑去偷看人家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