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织女大逃亡(十五)16(1 / 2)

休息了一阵,自觉恢复得差不多的樊谷,又开始了半是发泄半是修行的砍木头人活动。砍了一阵,她又麻了,然后又继续休息,继续砍。等她终于足额的木头人砍完,成功积累够了驱动西王母之钺所需的战斗力,喜鹊也终于将新的羽衣织好。

喜鹊的毛是黑白相间,黑多白少的,喜鹊们这次给樊谷做的羽衣,也是这个配色,虽然没有“织女”原本的纯白羽衣那么仙气,但经典又低调,还更耐脏,更合她心意。

穿上新的羽衣之后,她试着挥舞了一下袖子,果然凭空飞了起来,可惜手脚不协调,力道没控好,很快就脸朝地摔了下来。

摔在软绵绵的“云层”上倒是不怎么痛,但是冷得很,樊谷觉得自己脸都冻僵了,像是贴在冰面上。

果然,在传说里轻而易举能获得的助力,在这里都得被坑上一把才能获得。

樊谷爬起来,认命地问系统:

“系统,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得练习多久才能熟练地用这羽衣飞?”

系统抚慰道:

“很快的!只要掌握了口诀就可以!口诀就是:手飞飞,脚飞飞,一起飞,一样快!”

……

樊谷并没有很快就领悟这个扯淡口诀的精髓,她又锲而不舍地试了二十多次,换了很多个起飞姿势和速度才成功。当然,小喜有在一边叽叽喳喳地教她飞,可惜的是,它不会说人话,而她听不懂喜鹊语,并没有学到什么,只能靠自己。

樊谷一边在心中骂骂咧咧,一边跟着指路的小喜,飞越星河,飞出天宫,飞回人间。气温越来越暖,景色越来越熟,她心情也越来越凝重。

从天宫回到人间,在游戏中的天宫时间只过了五天,在游戏外的现实世界只过了五小时,可是在游戏中的人间,却过去了五年,当樊谷看到原本何三妹住的地方,被锁了一个别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时,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她跟何三妹,牛二强并没有相处太多时间,说不上有太深的感情,但毕竟也是共患难的关系,毕竟这两人也算提供了重要线索的队友,一想到这两人死于非命,她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大概是物伤其类,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到,如果不是运气好生在一个备受疼□□,生在一个治安很好的城市……说不准她在现实中也会落得跟何三妹一样的下场,被迫沦为生育机器,然后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都被活活折磨死。现在的逢昌国,买卖妇女,逼人出嫁的案件虽然比历史上要少,但远远还没有绝迹。她也曾一度天真地以为,文明社会已经消灭了这些古老的黑暗,直到她妈樊春芳在她初中时有一次无意说漏嘴,提到自己差点初中毕业就被渣爹逼得辍学嫁人,直到她高中关系最好的同学陈梓善向她哭诉,自己的家人一不高兴就骂她是赔钱货,说她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她哥哥“换亲”。

看到眼前名为许芳的女子骨瘦如柴,浑身青紫地被锁在铁链下,待在她曾经待过的柴房,过得比曾经的何三妹还惨,她的女儿二丫怯生生的眼神活似曾经的二强,樊谷的心更堵了。她要救她们,必须救。

主屋里牛二强的鼾声还响着,穿透墙壁,如雷贯耳,看来还睡得正香。但眼下天色不早了,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必须赶快行动。

许芳看到樊谷,呆滞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希望,但更多的是疑惑。樊谷把手抵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她拿出西王母的钺柄,集中精力,将对恶徒的满腔怨气倾注上去,那怨气立刻实体化为血红的钺刃,寒光闪闪。手起钺落,锁链断裂。

这清脆的声音斩断了坚固的锁链,抚慰了被缚者痛苦的心,也惊醒了加害者沉睡的身。牛富抄起一把杀猪刀,张牙舞爪地跑过来,对着樊谷大吼:“你自己逃就算了,还想带走我媳妇?没门!”

牛富看着痴肥,速度却极快,眼看就要刺到樊谷,却被二丫扑过去,一把抱住大腿,拖倒在地,他的刀也掉落在地。牛富见这一贯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竟敢拦自己,对她又掐又骂又威胁,甚至还勒住她的脖子。二丫的脸涨得紫红,但手却牢牢不松,眼神仇恨地盯着他,血红的怨气源源不绝地汇入西王母之钺上。许芳见女儿有危险,尖叫一声,拿起地上的刀,扑上去就对着牛富的脖子刺,虽然刺偏了刺到背上,但那排山倒海的怨气也一丝不落地汇入樊谷手中的钺,壮大着钺的力量。

许芳毕竟长久受苦,力气不多,很快便被牛富抢了刀,骂骂咧咧地反手就要刺去,樊谷来不及思考太多,咬着牙抡起汇聚母女怨气后沉重了许多的钺,向牛富的头部砍去。

她初时控制不好力道,但砍顺手之后,听着牛富杀猪般的哀嚎,越砍越上瘾。

虽然只是个但是受伤的效果十分逼真,那喷溅而出的血液和真实无异,伤口也一片狼藉,该撕裂就撕裂,该见骨就见骨,没有任何模糊化处理。她却不感到害怕,只感到无比的畅快和解气。

大概是因为她没有把她当人看,只是把她当怪物在砍。

只有怪物都死光了,正常人类才能好好在世上生活,不是吗?

一下,两下,三下……十一下。

头部三下,颈部两下,腰部两下,胸部两下,左腿右腿各一下,左手右手各一下。

没有网游里砍怪那种夸张的音效,但她自己已经脑补出来了,砍到后面,跟着脑内的音效,有计划地把他身上能使劲的部位都砍了一遍,确保他再也爬不起来。

可她确保牛富死透之后,却又后悔了——应该给他留一口气,让他看着自己被阉,然后再去死比较好。

樊谷丝毫没注意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多么可怕,但恰好出现在门口的牛牧看见了。

他大概是去采购物资了,拎着一大袋东西,还没进门,就被吓得跌坐在地,袋子里的东西也随之散落,面包线团满地滚——其中还混入了奇怪的黄色液体。

樊谷定睛一看,才知道那液体来自牛牧下三路——他被吓失禁了。

见樊谷用混合着杀气和嘲讽的眼神盯着他,牛牧更是吓得就要爬起来逃命。

樊谷冷冷地说道:“不想死就站住,回来。你不是想报仇吗?我给你个机会,亲手把牛富阉了。”

牛牧不敢不从,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寻到地上的匕首,跪着摸索到牛富的尸体旁边,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当他把一条血淋淋的东西拿在手上,转身准备换取生机时,却发现他以为要饶他一命的人,正站在他面前,举起寒光闪闪的血红之钺,阴影将他彻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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