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陈鹤久:“……”

被逼婚的是他,怎么这人反倒一副被占便宜恼羞成怒的模样?

对方咬了咬唇,迅速把他扫一眼,耳朵更红了,语速快得跟炒豆子似的:“你既然孤身在这破屋里连生病都没个人照应,想必混得不怎么样,一般人大概也不会跟着你,所以我说,你从了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陈鹤久望着对方圆睁的眼睛、躲闪的视线以及那泛到脸上的红晕,没则声。

赵允龇了龇牙,暴躁道:“我会赚钱养家,虽然不怎么和气但我不会打你,生病了我照顾你总比一个人强,你要是想考功名我可以砸锅卖铁供着你,以你这样大概也劳累不起,但我不会嫌弃。”

默默侧过身:他恶名在外,十里八村的男人都嫌弃他不温柔体贴坐等他潮期来临狼狈至死,他也就不嫌弃这病秧子穷。

陈鹤久掩唇剧烈的咳起来,对方七手八脚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冲这破屋抬抬下巴,说道:“还有你这不能住人,指不定哪天就要……”

话没说完,几片瓦就噼里啪啦从房顶坠落,墙柱发出阵阵裂响,赵允大呼不妙,眼疾手快把病秧子拖出去,那房子轰隆一声,塌了。两人灰头土脸面面相觑。

陈鹤久大半个身子被这乌鸦嘴的人撑着,他高出对方一个脑袋,略有点单薄但人高马大也单薄不到哪去。赵允很快就出了一身热汗,吭哧吭哧的喘起来。

陈鹤久试着让自己站稳,无果,他垂眸看着对方汗涔涔的脸,心想可以把他放到地上。

赵允没把他松开,咬了咬牙,背着他往南边走。

看热闹的村民引颈而望,调笑道:“二哥,抓了个如意郎君啊?”

赵允恼怒的胀红了脸,陈鹤久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能走。”

这强势的人龇着牙道:“少废话!”说罢睁着眼冲人群叫道,“闪开!”

大家知道他要是心气不顺必得扔下病秧子来打人,连忙跑开了。

陈鹤久额上刮下一层冷汗,赵允把他腾了一下,颤巍巍的走向那桃树前的人家。

“你,听好了,如今你算是跟我走了,不管你心里有没有谁,”赵允艰难道,“我只是到潮期会借你一用,所以你对我怎样都没关系,但你得对我母亲恭敬温顺。”

“你不能当着她的面跟我叫嚷,要是想出去找谁,你不能叫风声吹进她耳朵,等以后我有小孩了,随你远走高飞。”

他要是怀上小孩,那潮期也能停个一年半载,到时候这人要想走,他也不会留,再找一个就是了。

陈鹤久被气笑了:敢情这野路子玩家所谓的报答,就是让他当生理道具!

赵小六把赵允落下的鹿抗着跟上,几步窜过去,进门吆喝一声。

“婆婆,二哥有喜事——”

赵婆婆今年六十了,放下针线笑道:“小六,你来了,坐,你二哥在后面?”

就见赵允步履蹒跚的背着一个男子进屋,红着脸把人放到自己房间,赵婆婆笑吟吟的站在他房门口。

小六唧唧说道:“婆婆,这便是喜事了,二哥今儿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伴儿,您以后都不消愁了,要是赶得及,明年就能抱孙子!”

赵允横了小六一眼,随后快速的瞥了眼喜上眉梢的老太太,垂着脑袋,脖子、脸、耳朵,红得分外妖娆。

陈鹤久清醒一点后,就得知他已经成了赵家的儿婿了,村里人提着礼物来道喜,赵允收得半点不犹豫,招待完客人后他进屋瞅了瞅。

“好点了?”

陈鹤久点点头,然后默然盯着对方。

这位也是个奇葩,冒死把他抢救出来并声色俱厉的威胁他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却没打算把名字告诉他,要不是他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哪天不小心死了,都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

大家都叫赵允二哥,赵婆婆叫他小允,陈鹤久都叫不来,便直呼其名——虽然现在还没叫过人家一声。

这房子不大不小,老太太住一边,赵允住一边,除却厨房杂物房等等,就只剩一个厅堂了。如今赵允的屋子被陈鹤久占了,他只得在厅堂打地铺。

十天后陈鹤久的风寒好了,这天他起来给老小做早饭,出来时看到蜷缩在那小块地上的少年,心尖蓦地一抽。

将近深秋,白天的气温虽然尚可,但晚上可不温和。那地上铺着薄薄一层棉絮,少年怕冻,把一半铺盖折了垫在棉絮上,自己夹在中间。

陈鹤久半蹲下戳了戳对方肩膀,赵允稀里糊涂的睁开眼。

“去里面睡。”

赵允翻了个白眼,重新合上眼打算再睡片刻,他这便宜夫婿闷着脸好像有话说,他竖着耳朵等,结果这厮憋了半天,抽身走了,害他白浪费精神错过了那点睡意,只得抓抓头发爬起来。

厨房传来涮锅劈柴的声音,那大高个撸着袖子,一脸冷漠的伺候柴火,又转回灶后伺候锅里的米,那身出尘的气质跟这戕烟火人间揉在一块,乍一看赏心悦目,但实际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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