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21(2 / 2)

段朗之大笑道:“我却是不懂自重的,段某有一疑惑,还请姑娘解答?”说着他便从踏上缓缓坐起,慢慢行至舒五跟前,四周无人,他却似耳语一般伏在舒五面前,悄悄道:“姑娘锁骨下方,可有一小小红痣?”

舒五已经快速远离他身体的范围,眼中燃起熊熊的愤恨之火,这火似是要将她吞噬,让她不由得连连吸气,又似因着身体内部的疼痛而不得不蜷缩起了身子。

段朗之没有理会她,仍伏着身子道:“姑娘若是不回答,段某便要亲自查看了。”说着,手腕已经攥住了舒五纤细的手臂,舒五掰开他的手指快速闪到一边,袖中飞出两枚小小的冰箭已堪堪射中了他的脸颊和脖颈。

舒五自今日离开时,便将袖中藏好了自己精心打磨的冰箭。往日里用的冰珠虽然更为小巧,但是近距离之内却没办法真的伤害到对方,此时更是顾不上许多,两枚冰箭齐齐发出,就听见段朗之嘶的深吸一口气,脸颊上被冰箭所伤之处已经留下了鲜红的血迹。

射在颈部的那枚冰箭,横向滑破了他的脖颈,留下了一道细长的红色伤痕,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紧紧系在颈间的绳索。舒五犹疑着,段朗之便挥挥双手,一行四人千牛卫齐刷刷上前按住了舒五,将她双手紧紧压制在桌案上。

桌上的杯盏被推至地面,发出破碎的声响,舒五的琵琶砰然落地,一根丝弦断裂发出刺耳的长鸣。舒五笑了笑。

段朗之便伸出手扯下了舒五搭在肩头的明黄色褙子,此时春寒料峭,绯罗衫子还紧紧地包裹着这副瘦弱的身躯,段朗之却一把将系在胸口的绳结扯去,便看见那冷峭如山捱一般的锁骨下面一粒小小的红痣,此刻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倔强地偏过头,却带着诱人的艳丽。

他想俯下身亲吻,被舒五重重踢在了腹部。段朗之吃痛倒地,那四名尽职尽责的千牛卫见舒五反抗,也顾不得眼前拘着的只是一名女子,亦或者是他们所捍卫的大唐子民,便将舒五自桌案上拉起,重重地扔在地上。

地面杯盘狼藉,舒五的裙子沾了酒便湿做一团,那饭菜残渣亦如影随形。一时间慌乱破碎如天宝十四年的秋天,被玷染的命运是否就该一如无能为力的昨日,舒五举起被碎瓷片伤得鲜血淋漓的胳膊就要刺向她此生的魔障。

段朗之轻轻松松便拨开了她的手,他的力气很大,却用几乎哀求的语气道:“舒五,你让我看看罢。”

又喃喃道:“你不叫舒五啊,我记得你姓苏,父亲是我段府一掌柜,你叫荔禾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牵起嘴角笑了笑,道:“那天你来府中,我便一眼见到了你。你不是我第一个女人,亦不是最后一个,但唯那一夜的荔禾让我深深记住。荔禾啊荔禾,我爱惨了。”

段朗之说着,便笑得更大声了,笑声带着哽咽,忆起了自己被禁锢在十八岁之前的岁月。他本应该早早便想起来的,早在她看见自己随身佩戴的蓝田玉佩便突然晕倒时便应该有所察觉,早在她几次三番在偶遇他时假装镇定便有所察觉,然终归太执着于忘却从前的事情,竟一忍到如今。

“你是禽兽,又怎知什么是爱?”舒五淡淡道,适才段朗之失态,他已经挥手遣散了四名千牛卫侍从,此时唯余他二人,舒五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亦做好堪堪赴死的决心。

“我是禽兽?”他亦笑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一笑便停不下来,等到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便将一张脸凑到舒五鼻尖下面,恨恨道:“我是禽兽。但我有过你。”

他将手指自她脸颊划过,停留在颈边的锁骨处,将那已被扯下的上衫拨到一边,望着彻底暴露于眼前的小小痕迹,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喃喃重复到:“但我有过你,你的这里与那里,我都体味过其中滋味。”

他的手滑到了她腰间,便要扯她的裙带,被她扭动着的反抗打断了,他也不恼,便要去寻其他侵犯过的地方。舒五找准间隙,将藏于衣带处的匕首拔出,恨恨地此项向他的前胸。

临行前舒五便知道,如果段朗之认出她,那么这便是唯一刺杀他的机会,纵使没有学会更好的兵器,于此时倒也是无用了。这一刺使尽了她浑身力气,吃痛的段朗之不得不停下他的动作。

他皱着眉头□□着拔出匕首,望着阶下面如死灰的舒五,苦笑一声道:“你早就想杀了我吧。”匕首当啷落地,他道:“奈何功夫还没到家,回去再练,我等你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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