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37(2 / 2)

舒四哼了一声,道:“长史迎娶花魁之事,凉州城已人尽皆知。如今只接了我这妹妹,倒是让我的脸面无处安放了。”

“我姐妹二人同嫁,长史也是脸上有光。你若不知如何处理,不若便等长史回来。”舒四道。

陈阿翁及众人面面相觑,他便一挥手,随着众人一起施礼下去了。

“四姐,你为何要这样。”舒五道,她心中忍着千言万语不能同舒四明说,即便不为段朗之曾羞辱自己的过去,便是为着刺探段府内幕而扳倒督军的密谋,也是无法完全同舒四道明。

此刻见她如此,舒五更是不顾她的冷眼,上前拉着她道:“四姐万万不可这样。我已身处泥泞之境无法脱身,四姐却是不同,如今你赢了花魁,距离席纠已是一步之遥。”

“做了席纠,便有些许的自由,若来日遇到良人,更可与他远走高飞。”舒五哽咽,她二人为着这暗沉的往日与前途,不知已吃了多少的苦,自己虽有陆崇,奈何前路却更加险隘未卜,望着舒四坚决的神情,舒五泪如雨下,道:“千里之堤,千万千万,不要功亏一篑。”

舒四俯身拉起了她的手,平静道:“阿娘已经将你的事情告知我,可笑我还追逐席纠之位,自己才是那识人不清之人。”

“若我曾无意将你陷入险境,还请小五不要怪罪姐姐。今后为着你我的安全,还请不要再同我亲近了。”舒四含泪道。舒五仍恸哭着不住摇头劝她。

“错了便错了吧,”舒四喃喃重复着白日里说过的话,道:“悬崖撒手而已。”

不知道何时,舒四已经下去了。

舒五仍坐着,到了深夜才听见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段朗之见到她便道:“怎么,在等我吗?”

舒五不理他,道:“你需将解药给陆崇。”

“这有何难,”段朗之答:“那毒药本就不复杂,只是不常见而已。当日鱼督军在受降时被辱,本就是朝陆崇撒气,若他立时便死了,怎么能够听到吐谷浑叛唐的好消息。且如今我留着他,倒有了别的用处。”

“这对你们来说,是好消息?”舒五挑眉轻蔑问道。

段朗之不再接她的话,而是往前凑上一步道:“说起好消息,现如今全凉州城都知道了你我成婚的好消息,不知道你那心上人会不会更加怒急攻心?”

“你别忘了我此行目的?”舒五仰头断然答道。

“不敢忘,”段朗之道,却离得更近了。鼻尖近乎贴着舒五的侧脸,而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舒五便突然闻到他身上似是有伤药的味道,那味道她曾经在给陆崇治伤的郎中那里闻到过,后来还曾出去买药,记忆中都有类似的草药之味。

而此时,“他受伤了?”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蹦到了舒五的脑中。她还想再确认一下,段朗之已后退一步闪开了。

“只不过,你终究是跟了我,”段朗之道,“若你仍想杀我,自己岂不守寡?”他兀自大笑起来,这笑有种失而复得的窃喜,却没来由得让舒五觉得战栗,仍道:

“我与陆崇已有夫妻之实,若说守寡,我不信陆将军如此命薄。”

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段朗之听了便冲上前紧紧捏住了舒五的肩膀,狠狠道:“你倒是勇敢。”舒五朝他笑了笑,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褪去自己外衫,段朗之本疑惑她的举动,猝不及防之间便看见她裸露出的幼白脖颈上点点的红色瘢痕。欢‖爱的痕迹如此扎眼,他几乎就在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将舒五掌掴在地。

舒五伏在地上,好半天才起来。那半边脸颊已经红肿,嘴角亦有淡淡的鲜血,她仍笑道:“或许在外人看来舒五进了段府,但保不齐我会生下陆崇的孩子。”

段朗之已经暴怒,揪着舒五的衣服便将她重新拽到自己眼前,道:“你做梦!”

“你为何一直攥着我不放呢?”舒五淡淡道,“或许我有些明白了。”

段朗之将她摔到座椅上,力气之大竟连带着桌上的茶盏也一起打翻在地,有婢女大着胆子上来收拾并欲扶起舒五,却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飘过:“舒四不请自来,同为花魁,长史是否太偏心了。”

段朗之转身便看见舒四,舒四亦定定望着他,有婢女上前小心搀扶起舒五,段朗之咬着牙道:“将她带下去,再不准出府门一步。”又转头对舒四道:“我不知舒四姑娘对在下有这般心意,如此...”便深深吻住了舒四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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