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2 章14(2 / 2)
塑胶汤匙叉子、纸餐盒,这不是史帝夫想像中一个亿万富翁会吃的餐点,但非常适合斯塔克的形象。
泰国菜对他来说还是个新东西。糊糊的不知名橘色酱料让他乍看之下有点错愕,不过意外的十分可口。
“所以,有清运工人上报这个,”在吃到第二碗饭时,斯塔克才开始说明:“一层一层传上来花了太多时间,等我知道时已经没有证据可以研究了。有只巨虫漫游到了曼哈顿外,死在布鲁克林北端,地方法院附近。”
“死了?不是在母舰被炸毁时一起瘫痪?”那些巨虫十分棘手,就算是他们也需要花不少力气才能解决一只。
“死了,被杀死。”悬浮投影出现,几张照片一一显现:“这些是取证人员拍摄的图片,但他们没有留下生物样本,我们只有这点证据和线索。”
那是巨虫的身侧,深而窄的伤口,有浓重的灼烧痕迹。连续五张照片都一样,但…
“这五张照片是…”班纳也看出不对劲。五张照片几乎一样,没有理由要对同一个伤口、同一个角度拍摄这么多次,不过若是仔细看,五个伤还是有些微的不同。
“是的,五个分开的伤口,一模一样的手法。”放大一张远拍的巨虫整体,他们能看到上面的伤口,非常整齐、间隔一致、高度一致、形式一致的穿刺伤和灼伤。
准确穿过非常难瞄准的盔甲缝隙──很有可能是巨虫还在移动的时候。
“乍看之下会以为是某种小型□□,实则不然。”斯塔克一定自己看过很多遍了,因为他连视线都没有抬起来,一边还在舀菜:“完美避开盔甲,也就是说并不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就能穿刺的很深。如果用影像处理还原灼烧前的样子,那么就能隐约看出武器是轻薄的尖锐物品。但灼烧又是从内到外,所以是能燃烧、锋利、一定程度坚硬…我还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那还真的有些奇怪。”班纳同意。
“还不只这些…那个街区也有不少奇塔瑞士兵,和巨虫一起过去的。至少有五个死因非常诡异,都是像被刀刃击中或斩断…”斯塔克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戏剧效果还是纯粹在编织话语:“但无论是这巨虫的伤口内、周围、还是那些小兵,都找不到任何武器。”
“连这些伤口里都没有?”不用科学家都知道这非常诡异。
“不是我分析的,但就算是神盾局也没有傻到认为这不用分析。”斯塔克回答:“很可惜,因为消息传的慢,等到真正明白这有多重要的人收到信息时,尸体已经处理掉了。基层那边只做了最简单的检查,请几个法医弄开伤口看看,拍几张照。无论如何,还是能看出里面确实没有东西。”
“燃烧物呢?”班纳沉思。
“这更有趣了,没有。”
“没有?”
“他们有在伤口内发现不知名的粉末,分析组没分析出结果,但那些不是燃烧的残余物…我有看到报告,确实不是。”斯塔克挥挥手改变投影资料,跑出一堆史帝夫看不懂的天书:“燃烧物里面有碳、氢、氧化物,一些其他的,但都是这外星生物本身的构成,没有找到其他的元素。”
“也就是说,无论攻击者是谁,他或她使用的物质可能是烃烷类,是很基本的有机物。”
“或是我们面对的不是正常的例子。”斯塔克点头:“这是外星武器、或超能力者。”
“有没有目击者?”史帝夫问。
“有更好的,有影像──只是给出的资讯很少。”他放下纸餐盒,擦了擦手,快速的在桌面输入一些东西。照片移开了,中间出现监视器画面。他们很快理解为什么他说资讯很少──那个监视器位置很远,巨虫在一个街区外飞行,朝着监视器的方向飞来。
“仔细看这。”
他指的位置几秒后出现一个模糊的小人影,从监视器范围外跳了下来。高度判断有可能是一旁的楼层,也不排除是从天而降。那人用连史帝夫都嫌疯狂的方式直接跳到了巨虫背上,面对好几个奇塔瑞士兵。
士兵开火──太远了,画面捕捉不到雷射光。那人往下滑落,说不出是中弹还是自己跳了下去。几秒后,巨虫开始扭动挣扎,好像正在受到炮弹的攻击。它被遮挡的侧面能隐隐看到火光,却无法得知具体情况。
等到巨虫轰然落地,斯塔克倒带一些,放大另一个部分。在那个人影跳下的同时,监视器最模糊的角落可以捕捉到几个奇塔瑞士兵倒下的瞬间。
“那些就是死因奇怪的奇塔瑞士兵。”他说,结束了影像:“目击者?也有,但叙述没有一致性。”
“一个天使救了我。他散发着金光,洁白的长袍,然后用蓝色的羽刃制裁了那些邪恶的外星生物…什么鬼?”班纳读出其中一个纪录。
“啊,那是最荒唐的一个。”斯塔克哼笑一声:“有人说他们看到一个男人,其中两人说红发,一个说棕发,一个说金发,一个说黑发…我认为这是阳光的问题。肤色偏深倒是一个还算普遍的说法,至少不是苍白。可能是晒黑或其他有色人种。顺带一提,这五个人中有一位女士说那名超能力者是女性──或许是头发比较长的关系,或只是个女权主义者。另一个重点是武器,其中三人提到「蓝色不明物体或刀刃」。这点还算一致。”
“能重播一下那个人出现的一瞬间吗?”史帝夫问。
“老贾?”
“正在分析影像,建构清晰版本…”等了几秒,一个解析度更好的放大画面被重播了。看的出来贾维斯计算那个人的大致姿势,调整过细节。虽然整体有些后制的痕迹,那人的具体动作确实更好辨认。
在不足够的画质、AI叠加的动作调整中,他们依旧能看出那人流畅优雅的姿态。滑落巨虫背的影像仍然不清楚,但史帝夫赌他绝对不是中弹。
这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他不会就这样鲁莽的跳上去让自己被杀。更何况他不仅仅能发出刀刃,更能构筑护盾。
…什么?
“什么?”
两人转过来看他。
“怎么了,队长?”
“你们刚刚说他能做护盾?”
“没有人说话啊,队长。”斯塔克挑眉:“护盾?你是从哪里判断的?”
“我没有…否则他怎么从这么大量的射击中生还?”
“或许他只是躲过了。”班纳说:“或者像索尔或浩克一样,不太惧怕普通的枪击。”
史帝夫眨眼。
“你还好吗,队长?”
蓝色的雷射光,蓝色刀刃…
红色头发,微深的皮肤,流畅的攻击,身经百战的动作。
“我…我只是有点困惑。”
后面的内容他都没听进去。他本能的对答,却总觉得自己身处在思想的迷雾中,找不到自己。
什么错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或许发现他心不在焉,没过多久斯塔克便放弃与他讨论,宣布这将是明天的烦恼。史帝夫回到房间,无法思考、理智混乱。
他的目光落在方才没有收到的一支铅笔上。
然后他重新拿出那幅素描。
“队长?”敲门声:“你还好吗?从方才你就不太对劲…”
没有回应。
“史帝夫?”班纳问,谨慎地走进房间,看到队长正坐在那幅素描前,怔愣的抓着笔:“一切都还好吗?”
“班纳博士…你能帮我把右边那盒水彩拿过来吗?”没有移开视线,史帝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
“当然?”拿过指定的盒子,班纳走到他身旁,发现那幅画中多添加了一个草率的人影。那名第三者背对画面,看不出任何面貌或特征,只能感觉到个子不高、但体型标准。他在最前方,已经率先冲了出去,动作中有股豹子般的爆发和敏捷优雅。
虽然线条随便,这个人的出现却让画面忽然…完整了。原本缺少什么的感觉被这人填满,整幅画的不平衡随之消失。
史帝夫接过水彩,只停顿了一秒,就将多于正常的颜料挤到盘子上。甚至没沾水,他用分别两只笔涂上,浓厚的笔触宛若油画。
红铜色的发丝、白的刺眼的长袍,随着动作飞扬。
“他在那。”史帝夫低声说,好像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他、巴基和我。我的记忆是错的,我们全都掉下了那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