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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骁见宁兮儿表情逐渐变得空白和困惑,他用指腹的奶油在她微翘的鼻头轻抹了一下,留下了小小一座雪山。
“在想什么?”,覃骁勾起唇。
真想含进口中。
宁兮儿原本也没有跑神太远,“没什么。”
覃骁眸光黯了一瞬。
当宁兮儿将视线向下移时,能隐隐看见自己鼻梁处有一团模糊的雪白,语气无奈,不满地咕哝:“覃骁,你有点幼稚。”
“嗯。”,覃骁应了声,随即真的将那团雪白含进口中。
“现在呢?”,男人凑的很近,低沉着话音。
奶油特有的甜腻融汇于极近的空气中,携着覃骁身上特有的冷冽,还真有种冰天雪地里的甜意。
宁兮儿浑身的血液流动都随着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停滞,她抬起的胳膊和已经触碰到纸巾的手颇有些无处安放。
“不、不幼稚了……”
覃骁这才退开,“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了吗?”
宁兮儿见他又不紧不慢地忙起来,抿了抿唇,其实……现在倒也是个聊聊天的好时机。
宁兮儿身子往前凑了一些,“覃骁,我们来交换一些秘密?”
男人是站着的,所以此时微垂下头,看着眼中正泛出莹莹细光的女孩,交换秘密?
他轻笑了声。
她还有什么能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好。”,但他欣然应允。
宁兮儿的心落下一些,其实她最近已经明显发现,覃骁大多数时候对她都是言听计从的。
为了公平起见,宁兮儿建议道:“我是有一些问题想问你,那你也可以问我。”
“嗯。”,覃骁给蛋糕上涂抹奶油。
宁兮儿坐直身体,“第一件事,说了的话…你不要生气。”
覃骁未语,但眼神示意她可以继续下去,宁兮儿斟酌道:“和丘慈阿姨有关。”
“我记得刚认识你不久的时候,你说…你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宁兮儿想起来那座墓碑,实在是令人头疼,“但丘南月确实告诉我说,阿姨她还在,只不过生了重病,时日不多了。”
那个在会场最后一排温雅端庄的女人浮现在她脑海中,以及那两封信,再次揪起了宁兮儿潜意识深处的疑虑。
但至少现在,她倾向于给覃骁一个机会。
男人手上动作并未受到影响,蛋糕胚侧面的奶油被涂抹的光滑均匀,挑不出一点错处,“她确实活着,只是在我这里,跟死人无异。”
宁兮儿安静地听着。
覃骁描述地言简意赅,仿佛那根本是不属于他的人生,“四岁时,有个国外的男人来覃氏老宅找她,说他们的女儿需要父母一同出席家长会。”
宁兮儿意识到那个女儿应该就是丘南月了,可丘南月明明比覃骁还要大一些。
“丘慈阿姨是…二婚吗?”
“不清楚。”,现在轮到了为蛋糕上镶嵌水果的步骤,覃骁将新鲜的西瓜切成小块,“在那个外国男人出现之前,我一直认为她和覃远是原配。”
“准确来说,她和那个男人并没有法律关系,但却有一个女儿,并且据她离开的那天所说,她和那个人是真心相爱,她苦求覃远,不要阻止她。”
宁兮儿愣住,这其实和丘慈第一封信中的部分内容重叠起来,证明覃骁小时候的记忆都是真的。
一个成长期的小男孩,虽然天生性格冷硬,但至少符合正常的生活规则,忽然有一天遭到母亲抛弃,在本就寡情的基础上逐渐变得更加冰冷。
但那第一封信的部分描述,某些地方又叫人感到说不上来的衔接不畅,
“那你见过你的小姨吗?”,宁兮儿问,因为信里提及过一个名叫丘婉的女人。
“见过。”,覃骁说,“离开那天,是她接走丘慈的,从车窗见过一面。”
女孩的秀眉微微簇起,仿佛遇到了难以打开的死结,覃骁抬眸瞥了眼,最后说了句,“后来每隔两三年丘慈就会带着丘南月回国,来老宅。”
宁兮儿抬头,“……但你已经不需要了,对吗。”
覃骁勾起唇,“兮儿很聪明。”
“我只问过她一次,是否真的要走。”,覃骁说:“那时候丘慈好像没有回答我,只是决绝地上了那辆车,关了车窗,后来,她便死在了我的世界。”
宁兮儿沉默了:“……”
这和她的经历不一样。
宁兮儿在根本不认识自己父母的时候就成了孤儿,她从未体验过完整的家庭结构,她没有得到过,但覃骁呢?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完整的家庭破碎,并且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