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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

“嘶……”

“血……”

半个小时后,

宁兮儿望着覃骁腿面上新换的纱布,“覃骁哥哥,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动手啊…”

纱布缠的很笨拙,却也莫名的严谨。

覃骁的唇色都发白了,宁兮儿以为是他刚才为了避免自己受伤太过用力,又把伤口绷开了,并且宁兮儿第一次给人处理伤口,因为本能的怕那血肉狰狞,所以好几次手抖,速度也慢。

宁兮儿第一次亲眼见到伤口,心里不免怀疑,当初那些仇家怕不是奔着把他腿砍掉的目的下得手。

望着女孩又心疼又自责的表情,覃骁的血液却更加翻涌沸腾了!

对,没错的。

就是这样的…

就该是这样的……

覃骁的面容仍然是兄长般的宽慰,“兮儿,距离你开学还有不到两个月,既然之前的房子已经毁了,最近就住在老宅吧。”

男人对于换个住处这种事显得云淡风轻。

宁兮儿手上还有淡淡的血迹,正在拿湿巾擦拭,抬眸,不太确定地问:“住在这儿吗?”

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了被收拾干净的主卧,卧室里,刚才覃骁靠在床头指导她如何处理伤口,而宁兮儿则一点不敢马虎地听他的步骤。

要不是现在覃骁提醒,宁兮儿已经忘记自己没家这件事了。

“我…”

“其实除了给你买的那些房子,老宅里也一直给你留了房间。”

宁兮儿很少经历这般殊遇。

但自从认识覃骁以后,她最近的生活好像就不会出现任何困难,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很快就会以各种途径被解决掉,就像幸运天使在她头上施展魔法。

但覃骁不知道,宁兮儿是一个很难心安理得受人恩惠的人。

宁兮儿缓慢的擦手,想着要不再找找别的办法,但她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对了!

“那个,要不我最近还是去找院长妈妈借宿一下,她会答应的。”,几次三番的拒绝邀请,宁兮儿其实心里没底。

抬眸瞥了眼覃骁,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也渐渐微弱:“我怕麻烦你们的,对不起。”

她到底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覃骁明白,覃骁不会懂的。

卧室的色调以灰黑色为主,墙面泛着冷清的白,与它主人沉默肃然的气质倒很相符。

接受别人的好,会让原本独立、勇敢、清醒的人,陷入迷茫和惴惴不安。

气氛变得低沉。

就在宁兮儿绞尽脑汁想打破僵局时,覃骁先开口道:“是我想麻烦兮儿。”

“…嗯?”

“有些东西,用再大的恩情或者财富作为交易也是换不来的,相信兮儿也会同意我的说法。”

“…什么东西?”

“家人。”,覃骁说。

宁兮儿感到心脏被重重砰了一下,家人,家人……

小时候刚懂事的宁兮儿曾幼稚的幻想过,如果她可以一起去往天堂就好,去见一见自己的爸爸妈妈。

后来,她曾许过最荒唐的生日愿望,就是少活几年,交换自己能见父母一面的机会。

而现在,有一个人跟她说,“家人。”

这个词在宁兮儿心里有千斤重。

覃骁说:“兮儿,把你当做覃氏的家人,从来不是场面话,你有权利分享我的一切资本,所谓的财富,背景,你对我提的任何要求都不是索取,而是作为家人提出的名正言顺的愿望而已。”

宁兮儿觉得覃骁是一个很恐怖的人,他仿佛能洞悉别人的心声,她就是一个透明的人。宁兮儿不自觉垂了垂脑袋,“我……”

“覃家拥有一切,但是没有家人。”,覃骁说:“所以是我想麻烦兮儿,留下,安心地,成为这里的公主。”

再冷情的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动容。何况是本就敏感懂事的宁兮儿。女孩眼眶有些不争气的酸热,仿佛之前发生过所有不好的事都在这一刻被恩赐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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