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被逼考科举_分节阅读_第206节(2 / 2)
任推官也没说清楚,究竟是谁告了姜定山。官员彼此之间总有三分情面,除了官官相护,毕竟宦海无涯,谁知哪天就会重新被启用,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顾学士也回过了味,琢磨了下,见白捕头目露迟疑,便在一旁没有做声。
姜定山见白捕头被镇住了,顿时得意嚣张了起来,咄咄逼人道:“白捕头,我这里还当着差,翰林院的库房里面,装着的乃是金贵之物,是大周的至宝,要是我跟你去京城衙门,库房出了差错,你可担待得起?”
白捕头起初还在迟疑,见姜定山小人得志的嘴脸,顿时被激怒了,任推官让他来抓人,不是请人!
“在下奉命办差,姜孔目有话要说,就上公堂去说,带走!”
白捕头沉着脸下令,差役也不客气,取出铁链,上前枷住了姜定山。
顾学士见状,不禁脸色微变,想要出言相劝,白捕头冲他拱手,道:“顾学士,姜孔目的话你也听到了,翰林库房就得靠他,没他准得出事。还得有劳顾学士守好库房,若是出了意外,可与京兆衙门无关。”
顾学士将到嘴边的劝说咽了回去,京兆衙门上至彭京兆,下至差役,要在遍地达官贵人的京城立足,简直是粘上毛就是猴,一个比一个精!
姜定山其实慌乱不已,却还要拿捏着架势出言威胁,白捕头一个眼神过去,差役熟练地摸出臭布,塞进他嘴里堵了个严严实实。
进了京兆衙门,姜定山直接被扔进了又脏又臭的牢中,蹭掉嘴里的臭布,张嘴就要叫喊。
黑黢黢的牢里里,不知从何处伸来一只脚,踢到了他脐下三寸处。
“啊!”
痛苦地惨叫,声音都快变了形,姜定山手捂住下面,在脏污的地上滚成了一团。
狱卒袖手呵呵,头也不回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姜定山总算活了过来,无力靠在湿哒哒的墙壁上,惨白着脸,开始思索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得罪了何方达官贵人。
渐渐地,姜定山瞳孔猛缩,是程子安,一定是程子安!
这个小人,十足的小人,亏他装得一心为民,其实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伪君子!
牢狱的门再次打开,姜定山定睛看去,是他熟悉的面孔。
左曹原来的李郎中,工部水部原来的夏郎中等人,皆是因为程子安,或被贬谪,或被罢官的官吏。
他们这群人因为同仇敌忾,关系就亲密了起来,失意时经常在一处吃酒骂程子安,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许了他们好处,经常散布谣言,暗中生事,妄图将程子安拉下马。
现在他们悉数被送进了大牢,他们可还能活着出去?
*
承庆殿。
圣上见过了彭京兆,将状纸摊在御案上,盯着苦主的名字,凝神看了许久,吩咐许侍中去将程子安请了来。
程子安上前见礼,圣上上下打量着他,问道:“去京兆衙门了?”
程子安回是,“臣替爹娘,表妹前去递诉状,请京兆衙门还他们清白。”
圣上收起状纸,彭京兆着急忙慌进宫来请旨意,他没看清状纸的苦主,自己却看得一清二楚,呵呵道:“只这些?”
犹记得当年,程子安是领着一群纨绔,朝御史的大门泼污泥之人。他家人被污蔑不假,既然是家人的私事,以他的脑子与本事,完全可以将敢泼脏水的那些宵小之辈,一滴不剩吃进去!
程子安痛快地承认了:“臣当然不只是为了这些,臣打算借此时机,重修大周律!”
程子安并未老实交待,除了重修大周律,细化律法解释,官员判案,有明确的律法可依,不再用人情以及凭着自己的喜好胡乱判案。
借用洪姑出面,他则是要给处于弱势,靠着自己的双手努力生活,却远比男人要辛苦百倍的女子们,开辟一条平坦些的生路!
绝对公平不现实,程子安也做不到,律法本该是弱者的保命符,律法被操纵,践踏,平民百姓永远不可能出头,对农,乃至工商,皆是致命的伤害。
程子安欲废黜“赎”的恶臭特权,士庶之间在律法上享有平等的权利!
作者有话说:
注:“赎”在历朝历代都有,比如有些朝代允许民告官,但官员可以照着品级免除刑罚。
《宋刑统》&《庆历条法事类》等都有记录。
其中,关于官身的认定,读书人能享受到的特权,在《名公书判清明集》中有很多案例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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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196 一百九十六章
◎无◎
圣上的考量与程子安不同, 在他下意识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粉饰太平的笑话。
王子犯法, 向来不会与庶民同罪, 甚至是官身阶层都不会同罪。
程子安的革新给大周带来了欣欣向荣的景象,自他温水煮青蛙, 每月从官员的俸禄中扣除钱粮, 变相让士庶一体纳税后, 好处显而易见,大周的国库渐渐松泛了。
如今对律法的革新,圣上当即就答应了,将刑部大理寺的两个尚书,何相王相一同叫来, 吩咐了下去:“你们一道前去商议。关于程尚书家人受到的冤枉,你不替他们讨回来,我都会替他们做主,还他们一个清白公道!”
圣上并非是为了安抚程子安, 他的确看不惯对崔素娘他们的谣言。程子安官居尚书之位,未替崔素娘请诰封。何相也很识相, 有程子安在前, 推掉了给他的加封,对于这一点,圣上尤其满意。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乃是帝王无奈之下安抚士族之举。士大夫难缠, 帝王不愿意与他们分权, 更舍不得把他们抬到高位。
尤其是圣上在看到大周的官身, 占据了大周的巨额家财之后, 那股想要把他们除掉的心思,折腾得他半夜都会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