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2(1 / 2)
这艘殖迁舰的生活状态与鸿星尔的那艘在表相上大不同。苜元这艘要文明上许多,至少大半月不曾见鸿星尔上几乎日有一则的事故发生。甚至两组殖迁舰也有宛如平民与皇室的区别,这艘殖迁舰可用一字概括——简,极简。用具单一,功能多样化。生活规则总体趋近,但规格上则是苜元的这艘要高上许多!
它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已是回归了知冷暖的时期,有一种返朴归真的亲近,而这份亲近若多加关注,你便会在细微处察觉那更是一种幽远,与言行上的疏远不同。它是明知不可能却身体力践的行使后,视觉乃至言行上也仍依赖着,却又不得不放行的一种心境上的渐行渐远。
柯俊华不知如何形容眼下的感悟。托盘上的酒樽已被一一取走,酒色的深浅也因口味各异而略有不同,但每一士兵似乎皆能准确拿走自己喜欢的口味,毕竟最后,所有酒樽里都剩无一滴。
谈不拢,是无所谈,融不进,是无所进。柯俊华更像个旁观者,他将能听能观的皆记入笔记,了解与认知是一个漫长而又无聊的过程。
殖迁舰上的每个士兵都擅于观察,他们更喜欢用眼角去看实事。王有时会找柯俊华。十多日的关注,不光是王,应侍区附近的士兵都察觉到柯俊华与一干新老应侍者有所不同。
柯俊华适应殖迁舰生存法则的能力可谓强悍。同进的应侍者已换了三茬,唯独柯俊华留了下来,他更像是一个游走在殖迁舰上的出法者。
在超星系文明中“出法者”是一个较高级词,它是指法于其言行无效力的人。与规避不同,它是对法认知的一个向上的渐升过程——入法,知法,识法,出法的终结。
而这艘殖迁舰的本舰名是诸华生和舰,是超星系中皇者星系内最低级的巡游舰,月前才从霍木云成的皇者星系诸华星系前来银河星系的,这也仅是行道上的一次例行观测,类似古地姆时期的钦差下访。与鸿星尔的殖迁舰本质上大有不同,名顺殖迁舰是霍木云成的七级星系丰乐星系的星际旅行舰,它是在明显不违超星系星际法则下做些利己勾当。
王沉寂已久的心微动。此刻他正与忙碌着的柯俊华讲一个霍木云成星系内流传已久的家喻户晓的故事。
“晓出生在一个详和的庄园,内里人人勤劳,富足。某日,晓杀死了一人,众人无一不问他缘由。晓只说他想杀。”
王饮尽酒,将酒樽往前递了递。
这个故事似乎无结局,柯俊华沉思了半晌,才抬起疑惑的脸,酒壶口,一线清醇正缓缓倾下。
“你在等结局?”
见柯俊华注了少半酒,执过酒樽的王笑问。柯俊华点头,他看了附近的士兵,因为王的问也安静了一干窃窃私语的他们。
“每个人都在等。”
王拿着酒樽离开了应侍台。柯俊华愣了一会儿,他不太明白王所说,简已递了酒樽到台前。
“霍木云成有三种假设。不过银河文明也是三种。”
提着酒壶的手滞了片刻,柯俊华继续专注手上的事。
“你很招人厌。”
没得到回应,简的语气虽是温和,但用词却很直接。柯俊华仍是没瞧他,手上行为甚至也没有疑滞之感,声音却冷清的响起。
“你确定不是有趣?”
眼角微扩了少许,简颇为无语,待人收了酒壶,他才端起酒樽,玩了片刻,方又看了柯俊华一眼。
“都不同,无知无视,无知而刑罚,无知而有限关押。”
柯俊华仍是恍如未闻,他两眼盯着一线酒水。简顿了顿,又接着说。
“知而无视,知而怂恿,知而决斗,可现在问题来了——知而无知。每个人都惶然。”
抿了一口酒,简望向了左侧窗外,两眼随即也闪了一瞬。柯俊华顿了顿,继续注酒入樽,第九个酒樽已达半,他才缓缓道。
“顺其自然。”
简轻摇了头,手中酒杯徐徐落定台面上后,他才瞧着附近的士兵低低说了句。
“物种溯源,有一词曰:居安思危,银河思维与逻辑确是如此。”
柯俊华未再说话,条条大路通罗马并非指人事物的经历而是指思维逻辑形式,自然,晓杀人言行令追求祥和的人委实不安。
目前,精神力控制器物行使安全行为的研究刚步入初级阶段,若要控制人脑所思,还待大力研发。
Beta有说过人是思动之物,其言行不在精神力控制范畴,各个科学研究虽有朝此努力,但却无人思及过此领域,而Beta认为科技手段是无法让人迈入“祥和”之境的。
这也是丛林法则的根源所在,似乎超星系也未能完全摆脱此法则,毕竟隐形并非是指不存在。
简面无表情的端走了酒樽。柯俊华也准备好了托盘,他得去巡酒了。晓杀人一事不了了之。
从A区巡往D区,托盘酒樽仅剩两盏,目与艾取走后,司问了句。
“午餐后,我替你巡酒,你坐这处,王有话讲。”
脸上虽有一丝意外,柯俊华却是认真的点了头,他快速回应侍区,准备最后一轮巡酒。
午后,D区C座位,柯俊华入座,他附近,王、简等人也已坐满。
“诸华生和舰可有让你宾至如归?”
柯俊华逐一瞧了艾、目、延、简与王,猜诸人对他恐有别的念头。
“应侍者是工作者。不同星系间,连宾至如归也有不同的出处么?”
王轻笑了瞬,这宇宙又有什么是雷同的?相似本非同。
“你与其他应侍者大不同。”
柯俊华凝目细瞧了王,他知王所指,但他却也不甚了解超星系文明,正待人解惑的他只淡淡笑说。
“我善于观察及模仿。”
左侧的目前倾了一些,他瞧过对面一脸温柔又淡然的简,才偏头看着柯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