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2(2 / 2)
她耸下肩,卜优笑得像只能生百媚的小狐狸,粘她粘得更狠。
姚夏丽气的连喘好几个粗气:“你真是跟你那个损爹一个德行!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骂完了?那我挂了。”
“等等!这么着急挂电话,是赶着去投胎吗!”
慕丹予眼前忽地一亮。
投胎这主意不错,要是真能的话,她现在就想报名。
大概怕她真会挂电话,姚夏丽的语速变得很快。
“我刚接到李导的电话,《绛尘》的大投资人齐肃点名要换掉你,说你今天在婚礼上得罪了他儿子。”
台词不到一页纸的小配角,居然能让投资人点名换人?
她真是长见识了。
慕丹予满不在意:“女五号而已,丢就丢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姚夏丽开始口不择言,“这角色是我费多大力气才给你争取来的!你自己没出息,在圈里混这么多年,还是个拿不出手的十八线……”
“没有阿姨您费心费力,阿予哪有今天?她早飞黄腾达了。”卜优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声音大的就差拿喇叭喊。
心理素质这东西,还真是越击打越强。
她挂断电话,像个没事人似的宽慰卜优:“因为她生气犯不上。”
“这也就是你亲妈。”卜优气得差点把手机拧成麻花,“不然我大耳瓜子抽她,什么人!”
话音刚落,慕丹予手机一连串蹦出十来条消息。
全是她小舅妈发来的小视频。
都不用点开,光看封面她就知道,姚夏丽是又在闹跳楼。
估计嘴里翻来覆去不过是什么,独自养她长大多么不容易,骂她没良心。
慕丹予心上麻了。
什么人?
很会逼她的人。
小舅妈又发来两段语音是姚夏丽撕心裂肺的哭闹声。
“你妈这次真是铁了心要跳楼,我就快拦不住了!你总不希望自己变成孤儿吧?”
“听舅妈一句劝,你就去跟人道个歉,好好求求人家……”
要说还是老天爷最会搞事情。
正缘跋山涉水看不上一眼,孽缘低头不见抬头见。
依山止境这场照亮半个天江夜空的焰火,庆祝的就是泡面头男的生日。
不对,什么泡面头,人家叫齐承,是《绛尘》大投资人齐肃的儿子。
有钱人的世界慕丹予真的不懂。
齐承包下依山止境一层和二层大宴三天。
请来全世界排名前三的DJ,只为给他的泳池派对打碟,当
现场这视觉冲击不是一般的大。
满院子、满泳池都是比基尼大长腿。
路过的男人,但凡有点身材,泳、裤小的恨不得全掖进鲨鱼线里。
相比之下,慕丹予随意扎着低马尾,一身军绿色大宽T黑色大裤、衩,脚踩十块钱两双的人字拖,十分像个来捡空酒瓶的。
“呦,这不是小哑巴吗?”
听声音就在她身后不远,她转身时刻意后退一大步,恰好躲过齐承想要搭过来的手。
齐承浑身是水,应该是刚从泳池里爬出来的。
他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她,眼神里的得意很快就被嫌弃替代:“你来干什么?”
明知故问。
大投资人换掉女五号,还特意点明理由。
不就是想让她自己识趣送上门来吗?
“我特意过来赔礼道歉。”
慕丹予随手拿起一瓶香槟,用力晃了晃,找好角度看准时机,拧开香槟塞的铁丝。
瓶盖“砰”的飞出去。
齐承“我艹”一声,额头正中心喜提溜圆一片红。
十环命中,不错不错。
慕丹予看向手中香槟,给予眼神肯定。
一瞬间,比基尼姑娘乌泱泱围过来,愣是把她挤出两米开外。
姑娘们对齐承关切备至,还不忘抽空挖苦人。
“这女的谁啊?”
“不就是昨晚倒贴赵汉卿炒作的那个慕什么玩意儿。”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倒贴赵汉卿?笑死我了。”
齐承指着慕丹予,气得咬牙切齿:“你这哪是来道歉的?”
“对不起。”慕丹予回的毫无感情,全是技巧。
齐承近乎咆哮:“说对不起就算道歉了!”
“不然呢?”慕丹予无辜耸肩,“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的你。”
言外之意,说句对不起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齐承理直气壮:“你他妈装聋哑人骗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聋子,是哑巴?”
“你当时比的手语……”
“您可真抬举我,我哪会手语?我只是在提醒有些人。”慕丹予把当时的“手语”又比划一遍,似乎都能和后面的话对上,“不要在别人婚礼这么庄重的时刻,大声撩骚。”
人群外传来低沉声音:“原来这是手语。”
“谁说的?”齐承一个猛转身,恨不得用视线把这个人戳死,“站出来!”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自动自觉向两侧散去,让出条路。
白花花一片中,走来个衣装整齐的……赵汉卿。
慕丹予双眼无神:WTF??
恰有风起,他额前的银发轻拂着金丝边镜框,精细镜链秋千般荡阿荡。
领口恣意敞开几颗扣子,靛蓝色蚕丝衬衣宽松轻柔,是夜深下的海,轻泛着涟漪。
赵汉卿一出场,全场男女瞬间沦为黑白背景板。
姑娘们恨不得把他那张脸盯出个窟窿。
他睨了眼齐承,完全是看垃圾的眼神:“我说的。”
齐承整张脸紧绷且铁青,额角的青筋快要飞出来。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只见抬起握紧的拳头,对着赵汉卿的脸……竖起大拇指。
然后他笑了,顶着额头上火罐印似的紫圆,很滑稽,很大声。
“说得好。”
吃瓜群众慕丹予表示很气愤。
您刚才那冲天志气呢!
赵汉卿话锋一转:“听说慕小姐想要《绛尘》的角色?”
慕丹予右眼皮抽了下,耳畔警铃大作。
赵汉卿人高腿长,说着话已经走到她面前。
她刚要说话,他忽地俯身凑近,一阵青柠的清冽携着茗香幽幽沁入了肺。
舞台粉紫色的射灯来回游荡。
余光中,金属镜链摇晃失焦,朦胧间盈盈有光。
他在她耳畔低语:“你求他,不如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