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22(1 / 2)

赵汉卿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帮一杯“珍珠奶茶”找珍珠。

而且根据他的经验,眼前这杯哭得梨花带雨的“珍珠奶茶”,事后根本不会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细细擦去慕丹予的眼泪,指着她的肚子像哄小孩子:“珍珠在你肚子里。”

慕丹予连连摇头:“它不在,不信你看。”

她抬起手臂,短T下摆嗖的一下升上去,露出雪白漂亮的妖线,他食指恰好指在溜圆的“靶心”。

赵汉卿原地愣神足足两秒,弹簧似的收回食指。他按下她一双手腕,抻面皮似的握住短T下摆均匀抻了一整圈,嫌弃且用力。

最后他瞥眼驾驶位。

司机梅彬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路况,雕塑般一动不动。

赵汉卿暗自松口气。人一放松下来,视线不自觉又落回“靶心”位置,再联想到刚才漂亮的弧线。他喉咙深处发干,耳根后知后觉的有点烫。

小姑娘仗着du素麻痹神经,不知深浅。噙着类似醉酒的笑意突然凑近他,两人鼻尖差点接壤。她温热轻柔的呼吸携来淡淡的奶香,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他的唇峰。转瞬,她又偏头凑近他耳边,说悄悄话般的压低声音:“赵汉卿,你耳朵好红哦。”

赵汉卿身子僵在那,仿佛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困在其中的蛮夷野兽,叫嚣着要取代他的全部意志,阴暗的想法顺着身体的每根神经疯狂野蛮地滋生着。

他想扣紧她纤细的妖肢,回她一个霸道又炙热的吻。他要她,浑身柔软哭着求饶……

耳畔仿佛有声音嘶哑却诱人:“去做啊,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会记得的。”

一阵冗长刺耳的汽车鸣笛声突然闯入耳朵,像是警笛把称为人的灵魂拖回他的身体。

赵汉卿闭上眼深吸口气,握住慕丹予的双肩,似乎用尽周身力气才把她推回去。

他皱紧眉,故意凶她:“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咦?”慕丹予的思绪似乎出现了卡顿,她用掌根捶两下头侧,才重新接回信号,继而可怜巴巴地看他,“对了,我在找珍珠,你能帮帮我吗?没有珍珠,我都不美味了。”

你怎么可能不美味……

赵汉卿额角的神经全都跳疼难忍,他随手扯下黑珍珠袖扣塞进她手心,耐心几近耗尽:“别再丢了。”

慕丹予捏着两个黑珍珠袖扣,开心得荡着两只小脚像个小孩:“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的赵坏蛋忍得耳根通红,头顶冒出一缕水蒸气。

三秒后……

“喂!不能吃!”

梧林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早已是群魔乱舞的盛况。

有抓小人的,划船的,还有说自己看见龙的……

最角落的病床上,慕丹予戴黑口罩躺着挂水,眼睛圆溜溜直勾勾地落在半空,手指一下下点着空气数星星,喃喃:“11,12……好多啊,根本数不过来。”

说着,她就要抬起另一只手。

赵汉卿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隔壁床大姨就是因为双手胡乱抓,两只手背都滚了针,不得不扎脚背。

所以慕丹予挂上水,他就用自己的手当垫盒拖着她的小手,强行和她十指紧扣。凭她的力气想抽出来,根本不可能。

慕丹予张开五指挣了半天未果,有些烦躁:“你快放开,待会它们都跑了。”

中du了还跟他抖机灵,星星怎么可能会跑?

赵汉卿轻弹了下慕丹予的指甲,她“嘶”的一声,下意识收回五指,看着很像是她主动握紧他的手。他视线溺在两人紧握的手上,拇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她的指节。

“接瓶。”护士挂上新的输液袋,仔细瞧了瞧两人,突然双眼放光,“又是你们啊?”

慕丹予歪头看过来:“欸?为什么说又?”

护士瞥眼他们十指紧扣的手,俯身凑近慕丹予,指着赵汉卿:“小姑娘,几年前,你就是在这抱的他啊。”

慕丹予疑惑得像是在听天书:“我抱他?我怎么不记得……”

赵汉卿静默敛回视线,他知道慕丹予不记得。

事情发生在她转学到天江一中后的第一个暑假,也是他们脱离学生大集体,第一次以个人身份出现交集。

而彼时,他们还只是知道对方名字的陌生人。

急诊室里,他因伤躺在那烧得昏天暗地,无意间瞥见蓝布帘动了动,从布帘底端露出一个小脑袋瓜。

慕丹予把布帘当被子围住头,笑眯眯地朝他招手:“嗨。”

“……”

慕丹予蹑手蹑脚地靠近他,非常明目张胆地“偷偷”掀开他被子,喃喃着逻辑自洽:“我就看看尾巴。”

“喂。”他下意识压住被子,一瞬间头似乎烧得更晕,不由得皱紧眉,“你一个小女生,怎么能随便掀男生被子?”

“喔。”慕丹予一捂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眨巴眨巴眼睛,“你们龙也分男女?”

“……”

慕丹予冰凉的小手覆上他的脸颊:“你好烫啊,龙是中华民族的象征,可不能烧坏。我天生体温低,或许可以帮你降温。”

昏昏沉沉的大脑没等做出反应,她已经掀开被子躺进来,小心避开他身上的伤,轻轻拥住了他。

软糯的奶香自怀中清浅地漾开,却似是一种蚀骨的du浸入心肺,激得心跳如雷鸣,麻木他身上的每一寸骨。怀中柔软分明冰冰凉凉,却惹得莫名的情愫春芽般遍野生长,炙热,滚烫,比高烧更甚,让理智癫狂。

新学期开学,他们在长廊里静默擦肩一如往常,他瞬间明白,她根本不记得那天的事。

他们,也重新回到了陌生人的状态。

只是到现在,他还记得彼时她在他怀中闷声闷气地喃喃:“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是去渡、劫了吗?”

从小到大,他受多重的伤都被认为是活该,是报应。只有她觉得他是在渡、劫……

赵汉卿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低声感慨:“你居然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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