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99712(2 / 2)
他没回答,我抬头,见他摇摇头:“我没病。”
他怎么会有病,我就没这样认为过。
我冲他点头:“你没病。”
我看到他又笑了,笑着继续割草。
我真是个混蛋,不应该问他。
——
今天请假了。昨天割草割太猛,出一身汗,回家后忍不住用凉水冲了一下,半夜就被冻醒了。
我都几年没发过烧了,我妈翻着家里的旧匣子找退烧药。
没找到。
我困得睁不开眼,喝了一大瓷缸姜水捂上被子就睡了,睡醒之后浑身黏糊糊的,脑袋轻松了,人却越懒了。
我突然想起来于城乡是跟我一起回去的,他割的比我还多。
我掀开被子跳下去,又跑了过去。
我在他家墙外面听到他和老于叔说话的声音,他那万年不变的语调落到我心上,我浑身一松。
他没事儿就好。
我站着听了一会儿,但是我不承认这是偷听。
——
这些天我都是一个人,杨正正忙着谈恋爱,今天上课的时候还让我帮忙写封信,给那个女孩儿的。
我没帮,让他自己写,哪有表达情意还让人代劳的啊?
他嘟囔几句,我没听清,反正最后也没帮他写。
可他倒是提醒我了,我没给于城乡写过信。
我想写,但是该写些什么呢?就算写了他也看不到。
我也没有理由写。
杨正正可以给小姑娘写,我也能给小姑娘写,但我不能给于城乡写,因为于城乡不是小姑娘。
我妈有时候念叨说以后翻新房子的事儿,我知道她的意思,结婚嘛,结婚早的在我这个年纪都当爸了,我说不结婚,我妈没当回事儿,只是笑着说我没开窍,人哪有不结婚的。
那时候我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而且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不知道原因就没法说,只能不耐烦地听着。
苦恼是有的,这苦恼我也难以开口,也不能向周围的人询问,怎么大家没这种苦恼?
哦,忘说了,这苦恼不是因为于城乡,就算只有自己看到我也得说清楚,这事情跟于城乡没关系,我苦恼自己没办法解释,我至今不懂自己是什么情况。
我能想通,但依旧苦恼。
“每当于城乡望向我,我都感觉像是一场暴雨自天上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