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强制收徒3（1 / 2）

少年穿的麻布衣很宽松，只是稍稍用力，布满纵横交错伤口的胸膛便袒露了出来。

身上一凉，少年顿时睁开眼睛，挥开林染青的手，拉好衣服缩在床头，秀气的眉头紧蹙，黑白分明的双眼满是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染青会动手扒他衣服，真是不知羞耻。

昏迷了许久，又经历了好几个月的厮杀与饥饿，池岁正值变声期的嗓音像是被砂砾碾过，十分沙哑难听。

“做什么？”

“本尊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林染青收回手，嘴角含笑。

“假惺惺。”

林染青挑眉，也不在意，开门见山道：“你应该知道，本尊安排你们互相残杀的目的是什么，找到最有能力的至阴体，好好栽培，将来继承本尊的衣钵。你若是死了，本尊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你只是利用我们。”

“不错，本尊确实是在利用你们，可你不还是将他们都杀了？那些孩子的鲜血都沾在你手上，可不是本尊的手上。”

池岁眼神暗淡下来，散乱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

“是你在暗处诱导他们拉帮结派，催生他们心中的**，令他们一点一点抛弃人性，眼里除了杀戮什么都忘了！”

语气逐渐激动，池岁死死地望着林染青，似是脑中回忆到了不好的事情，眼角弥上血色，怀里一亮，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趁着林染青不注意便弯身朝他的视野盲区刺去。

可身体受了伤，又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仅仅是靠快与狠，还远远伤不到碎魂阁阁主。

林染青侧身轻巧地躲过，反而池岁收力不住，直直往地上摔了下去，匕首也掉在了一旁。

“咳咳...”

正好摔到了伤处，池岁面容扭曲地捂住疼痛的部位，嘴中咳出了少许血迹。

不紧不慢地捡起短刀，指腹划过满是细小缺口的刀刃，灰白的刀面倒映出地上池岁不甘的神色。

脚尖勾起池岁的下颚，迫使他仰着脖子看向自己。

林染青把玩着匕首，嘴角噙着笑意道：“拿这种废铜烂铁糊弄本尊，你是砸伤脑子了？”

“我迟早...呃！”

既然你是这场厮杀的胜利者，本尊会按照约定收你为徒，等养好伤就跟着管事来主殿，本尊会好好教导你。

“哪日等你造诣超过了本尊，再说这句话也不迟，总比现在当跳梁小丑的好。”

池岁的视线从脖颈处的黑色云纹鞋转到林染青的脸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咔哒。”

收回脚，林染青站了起来，将匕首扔在了池岁身旁：“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捡起这把废铁杀了本尊，要么拜本尊为师。”

池岁撑着地面迫切地大口吸气，汗滴顺着脸庞滑落，砸在青石地上，晕开深色的花朵。

他默了半晌，抬头对上林染青深邃戏谑的双眼。

“你要选哪个？”

他们都不过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碎魂阁阁主的玩具，脆弱如路边蝼蚁。

无论是相互救助，还是转眼背叛，都不过是他一声令下的事情。

林染青站在乱葬岗外，怀抱美人，品饮佳酿，冷眼看着他们互相残杀，给那些黑暗中的人一点甜头，便让他们趋之若鹜，仅仅依存着夹缝中的光亮，便献上了自己珍贵的性命。

池岁想拯救他们，带着他们逃离那片地狱，却被林染青私下煽动的孩子背叛，最终信任自己的伙伴与他们同归于尽，自己也成了最大的刽子手。

这样，他如何心安理得成为林染青的弟子，在他手下学习武艺，再去迫害那些与他同样无辜的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