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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远岑带着一摞书回了桃源村。当时她走得太急,而将一摞书的捆绑线拆除后,她重新一掂量《太白诗选》就知道它被换了,因为这本书轻了一点点。
封皮也同样有所破损,开篇的第一首诗则是书局中那位怪人所念的‘天上白玉京’,这首诗太长了,她还不能一一摸出出来。但是她能够肯定的是这本书不是诗选,因为翻过这首诗,后面那一页开头则是‘四大神功,所归何处?’
一触及此,乐远岑就合上这本书。
不论这本书的内容是真或假,这里面势必记载了很多秘密。也许是能够帮助她找到一门可以在断脉中练习的武功,但都要再等一等,起码等到她能够随意地摸出任何一本书上的字。
等到渡过这个冬天,就差不多又是练了半年了的龟息功,那就应该能让她聚集起一些内力去练习使用轻功。能够用一些轻功,又能断文识字,才能够去谈去寻找可能存在的神功。
不过,也不一定要舍近求远。楚留香说过等他师父来了就问一问可能性。
乐远岑觉得楚留香与胡铁花的功夫在同辈之中已是佼佼,他们的师门必然不凡,那他的师父必定见多识广,可以给出一份答案。她希望能是一个好的可能。
乐远岑已经猜到了那个在中年人的身份,她在离开书局的时候,掌柜叫了一声柳捕头,说明是柳长街进入了书局,那么那个人就应该是阿五。
阿五为什么要将这样的书留给她,这个秘密不如就暂且搁置在被子下面,她忍得住好奇心,不到时候不去翻阅,也免得徒增烦恼。
时间匆匆就到了腊月。
乐远岑在这期间又去了几次桃花镇,她没有去主动打听阿五,但是根据胡铁花的小道消息,新上任的柳捕头来了没多久就打了一副棺材,落葬了一位朋友。
胡铁花偷偷去看了一眼桃花镇外的墓地,还真找到了阿五的墓碑,依照时间推断,阿五在把书给她之后,很快就死了。
她觉得柳长街可能知道这本书的存在,只不过有几次她路过衙门与柳长街擦肩而过,谁都没有提及此事,就像是从未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叩叩——’楚留香轻敲了两下房门。
在听到乐远岑说了请进后,他才推开了门,一进门就有股暖意迎面而来。
时节到了腊月末,山里开始降雪,房里烧起了暖炉,屋内外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温度。
两个多月以来,乐远岑都有在在研习摸书辨字,这却是一个人完成不了的事情,因为需要另一个人去同步确认究竟有没有摸对字。
白日里,楚留香需要练功,晚饭过后则是摸书的好时候。
两人每天随意挑一本书,随便翻到哪一页让乐远岑去辨识,每日读上六七页。经过两个多月,乐远岑摸书辨识的速度是越发快了。
“老胡今天不回来了。他托人送了传了话,有人帮忙带着师父书信到了桃花镇,信的内容是说师父要开春之后才能赶回来,因为师叔要在雪山上等一株花开。”
楚留香知道那必然不是普通的花。只是如此一来,有关续脉的武功线索就要再多等上一两个月。“送信的人受了些伤,老胡就留在了医馆里。我们明日不如也去探望一下,那人是叫姬冰雁。”
“静待花开是一桩美事。何况深冬赶路不如就呆在上山,开春再回来也好。”
乐远岑并不着急,她的耐心已经被练得越来越好了。“明日去探望姬冰雁之后,不如明天顺便去买些年货回来,很快就要年节了。”
“好,听你的。”楚留香没再谈这件事,就随便抽了一本书,翻了一页放在了乐远岑手边。
乐远岑摸着书页上的字,这是翻到了《诗经》的《郑风》篇,就顺着书页念了下去,直到摸到了之后的第七页末,“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此句话读完,今夜的读书就该终止了。一时之间,却是有些安静。
乐远岑能感觉到楚留香的目光没放在书上,而是停留在了她的脸上。“楚兄,你还没说我念得多对不对?”
灯下看美人,烛火摇曳之间,楚留香确实走神了。
他这才匆匆拿起了书,像是在确认的样子,“对,你念得都对。”
乐远岑微微挑眉。她的听力很好,可以确定楚留香拿书之时,书的上下调转一下,他手里的书拿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