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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二十多岁练到了神功的第七层,那时就想凭什么要自废武功从头开始,定是能找到另一条成功的路。如果我没有那么固执己见,说不定早就废功从头开始了,也难说后来会发生一些什么。
这几年,我渐渐有了意识却连眼睛都睁不开,过着半死不活又度日如年的日子。所以说,我的前半生,成也嫁衣神功,败也嫁衣神功。我受了这些苦,而你的情况与我不同,希望我所悟所得能够帮助到你一二。”
“那就劳烦前辈指教,晚辈真的是万分感谢。”
乐远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能够遇到了已经神功大成的燕南天,来自他的指点能助她更透彻地掌握嫁衣神功,这也是极为难得的机遇。“不知我能帮前辈做些什么呢?”
“你完全不用为我做什么,反而是要记住务必小心行事。我失踪了十几年,江湖人都以为我死了。我的朋友当会难过伤心,但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朋友会为我难过十几年。我的仇人必是欢欣雀跃,我曾经管了不少闲事,杀了的倒还好,那些没死绝的,说不定就是隐患。”
燕南天说着叹了一口气,十多年的噩梦过去了,他虽然神功已成,却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天下第一侠了。
“我尚有大仇要报,移花宫的邀月杀死了我的义弟江枫,此仇是一定要报的。如果报仇之后我还活着,也不会再过问江湖之事了。
我去对战邀月,势必会让江湖人知道我还活着。因为我们的武功同源,很难说我过去的仇人会不会猜测你我是师徒关系,进而去找了你的麻烦,我会尽力回想一下给你一份名单。那些人十有八.九都不会是你的对手,说不定很多都死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乐远岑已经听燕南天说过,他是被十大恶人偷袭,才会落到不死不活十多年的惨境。她对将来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视燕南天为仇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险恶狠毒之辈。
如果她遇到那些人,那些人里面有高手认出了嫁衣神功必然会有些猜测,而与他们讲道理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多谢前辈关照,我会谨慎行事的。”
燕南天没有再就此多言。
饭间,乐远岑从万春流口中得知了恶人谷空的原因。
一年半之前,小鱼儿离开之后,轩辕三光与铁战紧随其后也离开了。
谷中的其余恶人在几个月前听说了一则消息,西域大漠里出现了似是出现了一座宫殿,前往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离开。
这引起他们的好奇心想要出谷一探究竟,却是在出去之前不知怎么地就打了起来,最后你牵制我,我又牵制你,就全灭了。
万春流觉得这一天是早晚的事情,那些恶人并不是朋友,而是各有各的算盘。他们留在谷里还能维持微妙的平衡,而思及出谷就打破了这个平衡。
“我也听了几句那个西域宫殿的事情,传闻里其中住着天下第一美人,犹如观音下凡。这世间真有观音的话,那许是能少了许多病痛。我觉得那里住的恐怕是一只披着观音皮的恶鬼,我们都要小心一些。”
乐远岑猜测所谓观音就是她遇到的白衣人,姬冰雁说那个女人有着天人之姿,那人又自称有一座宫殿,这情况也就对上了。
不过,那人是鬼是仙都与她无关了,只希望姬冰雁那里能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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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雁与乐远岑作别后的大半年,他从和田回到了兰州。返程时,他已经拉起了一支运送玉石的商队。这一路他并没有再遇到那个狠辣的白衣人,却是没想到在兰州雁回商号的门口,见到了一位等候多日的老朋友。“楚兄,你怎么来?”
“一别两年,我路过兰州来看看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欢迎我?”
楚留香打量着姬冰雁,姬冰雁看起来过得还不错,不似分别之日,他整个人都是冷硬的,而今是缓了过来了很多。
“我怎么会不会欢迎你。我刚好从西域回来,暂且不会离开兰州,你想住多久,我都能陪着你。”姬冰雁虽是这么说,但他知道楚留香来到兰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也就仅有我一人能陪着你。”
楚留香闻言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有打算隐瞒姬冰雁。
在一年多以前,他刚刚得知了乐山的存在,忍住没有去探查乐远岑的消息,但是等他离开了江南,不知为何兜兜转转还是来了兰州。
楚留香还是问了,“姬兄,她还好吗?”
姬冰雁不知如何回答,乐远岑看着一切都好,但是真的如此吗?如果她真的是一切都好,又怎么会那般疯狂地与白衣人对战。
“我说了不算。好或不好,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判定。你想去找她?”
“我能找到她吗?”楚留香更想问的是,他们还能找到中断的缘分吗?
姬冰雁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大半年前,我与小乐在和田分别。据我所知,当时她是去了昆仑山,至于她现在会在哪里,又是往什么地方去,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乐山已经存稿了三本书,我不用特意去催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