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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远岑也没有再多加追问,她可以确定盗走犀牛皮的人不简单,不仅是一位高手,其背后很可能有一个组织,否则怎么能恰好盯上了她。只是尚不知那个组织有多庞大,如果不是邱老板这头泄露了消息,那么对方是从什么时候盯上了她?
这样一个组织,外来人摸不清东南西北,但是邱老板不可能一无所知。他说的去帮忙打听,只怕是要向人请示一番,有的话能不能说出来,毕竟祸从口出。
夜深人静之后,乐远岑安然入睡了,她一点都没有因为丢了价值千金的犀牛皮而发愁。
同样的夜晚,夜太深,总有人睡不着。
此刻的邱老板已经没有了半分敦厚生意人的模样,他能在寿春城里让同悦客栈可摘一直稳当地开着,自然有所依靠。与很多生意人仅仅是借势依靠不同,同悦客栈借以来往游人,本就是一个情报交换之地。
“闵堂主,属下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东西是符毒的人偷的,楚墨在楚国的势力分布很广,寿春更是他们的本部。如果能借此机会让楚墨狠狠栽一个跟头,那么对于我们而言,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楚国的王都参透着各方势力,楚国的官方势力、各处氏族的势力、自春秋传承至今的各流派势力、被楚国兼并后其他各国的势力,诸如此类的势力构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
目前以符毒带领的楚墨,是许多势力之中实力较为强大的一支。
所谓浑水摸鱼,很多事都是此消彼长,符毒栽了一个跟头,那么其他人就有可能咬上一口。
闵堂主沉吟了片刻,“如今阁主不在郢城,而我们在寿春城里也该以稳为主。老邱,你确定寻及可以用吗?这消息从你这里透了出去,要是没能让符毒跌一个大跟头,那么楚墨之人反应了过来,说不定会查到我们头上。”
“堂主,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觉得寻及可以用,别看她年纪尚轻,在如此乱世,没有一些本事怎么能走南闯北?
阁主曾经说过,江湖之中最怕三种人——老人、女人与孩子,要是轻视他们是要倒大霉的。我觉得寻及的本事不仅仅是忽悠人的巫术,就说她佩戴的那把短剑,短的看似装饰,可是总有些古怪之处。虽说要求稳,可是我觉着这就是一个稳中求胜的机会。”
闵堂主听着邱老板的话,与楚墨摆在明面上行事,他所在这个组织隐于暗中。对于楚国王都的楚墨钜子符毒已经十分了解,符毒此人心高气傲,他肯定不信能够十五来岁的女子能一力抵犀牛,他的手下也多半与符毒相似。
寿春城里密布着楚墨的眼线,对于能偷谁的东西是摸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符毒手下不只做了一件偷窃案,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位失主要回了失物。东西被盗还算轻的,如果那些失主离开了郢城也就保住了一条命,而敢去讨回失物的人更多是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这次会是一个例外吗?
闵堂主还是没有松口,他本就行事谨慎,虽然也想要搏一搏,但总要有七八分把握才能去做。“老邱,你有没有打听清楚寻及的具体来历?”
“据闻其父亲祖辈是楚国人,听她的口音也带着楚音,可这些是真是假很不好说。”邱老板知道身份文牒对于大多百姓很难作假,但是对于一小部分人而言,能够以假乱真到造出一段从春秋开始祖辈历史的地步。“堂主要不要与寻及去见一面,亲自去探一探她的底?”
闵堂主却是问到,“寻及有没有说过是要在寿春久留,还是不久要前往其他国家?”
“听她闲聊的意思是要往北走。”邱老板不觉得这是问题,“不过,我们也可以请她加入组织。”
闵堂主想了想摇头了,“你将符毒与楚墨的事情透露给寻及,至于请她入阁一事暂且还是算了。寻及的来历不明,她如果真有能扳倒符毒的本领,只怕也不是你我能轻易请动入阁,不如就保持一份友好的关系。其它的事情,等到阁主来了寿春,再看着日后的发展。”
翌日清晨,天际刚刚泛白。
除了一些要早起赶路的游人,这个点也少有吃早餐的客人。
乐远岑雷打不动地早起锻炼,之后就去了有些空荡荡的大堂里吃起了早餐。
邱老板不知是一晚没睡还是也起了一个大早,他就坐在大堂的柜台后面,等乐远岑一吃完就迎了过去。“寻巫,我忙了一晚有些头绪了,我们去里面说。”
乐远岑看着邱老板的神情,觉得他是在憋着一股激动劲,那是一种想要看到对家倒霉的激动。“愿闻其详,邱老板慢慢说。”
“如今的墨家行会早就不是墨子的所建立的那个组织了,墨家钜子三分之后,一直都想夺得矩子令相互吞并对方。三地的钜子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在楚国、赵国、齐国的势力分布很广,也都与各国的王室往来密切,王室也算是他们的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