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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春申君,您先请——”
两人一同坐着春申君的马车到前往了楚墨行会。
春申君的马车在寿春城里是无人能挡,这行与那一夜乐远岑偷偷潜入行会已经是天差地别。
“寻尹卜趁着年轻游历四方的想法很好,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些年反倒没有再离开过楚国了,甚是怀念当年。”
春申君望向前方,似是真的想起过去,都说人老了才会想起过去,他这一两天总是会想起,这都与乐远岑有关。
某些人就是有非常的本领,能够洞察到人心的弱点。
春申君曾经也是凭借这种本领,才能缔结秦楚合约,才能从秦王手里逃了出来。因此,春申君才一定要让乐远岑尽快离开。
“寻尹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尽管说。寿春城里的事情,我也能替你照应一番。”
“那先谢过春申君了。其实,也没有太多要麻烦您的地方。我来寿春城也就认识了一些楚墨行会的朋友,日后您稍微关照一下就好。”
乐远岑没指望春申君出全力,只要他给以一些方便就行了,正像是今天春申君陪着一起来就是一种表态了。至于她会选择谁合作,等会在行会里走一圈就就能知道了,聪明人是会抓住机会的。
春申君笑着点头。他是会关照,而对方能借机有多少发展,那就要各凭本事了。
行会里没有人不认识春申君,更不可能不认识乐远岑。
怪事年年有,这几天特别多,这两人一起主动上门了。乐远岑慢了春申君半步走入了楚墨行会,让行会的人拦也不能拦。
昨夜的刺杀发生后,六当家为什么没有直接闯去找乐远岑,就是因为她已经多了尹卜官职,不再是能随便对付的人,特别在寿春城里不能轻举妄动。
眼下,听闻乐远岑是奉命来拿犀牛皮,也只能乖乖交出去。
“最近行会的麻烦事多,都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给疏忽了。劳烦春申君与寻尹卜特意来一次,实在是太抱歉了。”
唯一留在行会里没出去的是四当家,他取来了犀牛皮将东西交给了春申君。言辞之中,不见半点对乐远岑的怒意,“现在一人留守行会也脱不开身,过两天不知是否有幸能请两位大人喝一杯?”
“喝酒就免了,我这把年纪不适合喝酒了。”春申君摆了摆手,“寻尹卜就要离开郢城了,你倒是能请她喝一杯,为她践行。”
乐远岑微微颔首对着四当家笑了笑,“四当家客气了,我一直在同悦客栈,你有空了再说吧。”
四当家也没有过于热络地多谈,就是将两人送到了行会大门口,目送两人上了马车,转身抬头看向行会的匾额‘墨家行会’。
他身上是流着一半秦国人的血,但那又如何!这里本该是墨家行会,不该是楚墨行会,现在是该拨乱反正了。
乐远岑被春申君送回了客栈,心里确定四当家一定会来找她合作,至于要怎么合作那还要看四当家的诚意。
不过,下午时分,楚墨行会里最先来的却是赤脚仙寇烈。
寇烈年约三十五,是近二十年来楚墨行会的第一高手,他似乎一直都赤着一双脚。然而,江湖传闻里寇烈一旦穿上了鞋子,则是他抱着必死的执念去人决斗了。
乐远岑面前的寇烈正是穿了一双草鞋,“寇先生,你想要单独与我谈谈?谈什么,符毒吗?”
寇烈摇了摇头,他开门见山地说,“请拿出你的那把小刀,那不是一把简单的刀。”
刀?乐远岑想起了乐翟留下的刻刀,她在挟持符毒的那一夜用过。这个寇烈果然好眼力,而听他的意思,那果真不是一把普通的到。“这是从一位同村的长辈手里得来的,先生认识它吗?”
寇烈接过刻刀反复看了又看,摸着其上的‘翟’字说到,“你又何必不认,你是肃清者对吧?”
乐远岑笑着否认了,“我不知道什么肃清者。那位长辈留下了刀,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过世了。”
寇烈显然是认为乐远岑就是有准备来到郢城。“那么你的剑法从何而来?这世上还有比墨家剑法更高明的剑法吗!”
“为什么没有?这还真不是墨家剑法。”乐远岑真没有说谎,她见过的剑道高手哪一个都比墨家剑法要高明。“那位长辈什么都没有说,所以还请寇先生有话就直说。”
寇烈沉默了一会才道,“墨子,名唤墨翟。世间没有墨姓,以姓为名,以名为姓,翟才是他的姓,墨才是他的名。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墨家三分,指的不是行会一分为三,其实是墨子死前将他创一分为三。一是他的机关术精要,二是他创的行会,三则是肃清者。”
“机关精要不知流向何方,行会的情况无需多说了,而肃清者是墨子留下的杀手锏。如果有朝一日,他的门下违背了墨家道义,那么宁可全部毁去,也不能让他们祸害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