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宿舍3(1 / 2)

“山伯!”

“尼山书院向有清名,本是教化人心,培养人才的圣地。没想到夫子,夫子你居然违背圣人之道。重利轻人,嫌贫爱富——”

傅清恙忍不住瞟了眼身旁的马文才。嗯,是“富”本人了。

“就连排个座位都看束脩多少。”

“你——你——你!”陈夫子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三个人赶出书院!”

“慢着。”山长抬手,制止陈夫子的动作,“梁山伯,你胆子够大的。”

梁山伯疑惑问道:“山长,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尼山阶载履,踏踏实实,莫寻页中颜如玉;书院槛及腰,曲曲折折,须得束脩十两金。”

梁山伯震惊地看着山长,没料到山长竟然是门口的那位先生。

傅清恙也没想到,之前她给做好事不留名的先生,居然是山长。

缘,妙不可言。所以,她是不是可以借此学业偷懒了?

屋内,傅清恙三人站在山长的案桌前,山长询问陈夫子。

“束脩不行,原本就不能入学,这是规矩。否则,朝廷又何必派晚生,来监临尼山书院呢。”

“原来你是朝廷派来的?就是你,毁了尼山书院的清誉。”祝英台不满陈夫子的话。

傅清恙也是生气,敛财就敛财,说得这么义正言辞,也开口道:“规矩也没说可以抬价吧?你要是去用膳,然后吃之前原本一两的菜,突然收你三两,你生气,结果告诉你这就是规矩,你能不掀桌?”

再次被傅清恙气到的陈夫子:“你!”他严重怀疑,未来他能给傅清恙气吐血。

“行了,你们在一旁听着,此事由我和梁山伯解决。”山长挥手,示意其他人住口。

“梁山伯,口口声声尼山书院,与圣人教化背道而驰,是不是因为,你不能入学而心怀狷恨呐?”

“回山长的话,子曰‘有教无类’,又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悔焉’。学生今日,只少二两金,就被逐出书院,可见夫子重利轻人,嫌平爱富。昔日孔老夫子,还有个穷学生颜回呢。”

“梁山伯,你仗的是谁的势,敢在夫子面前放肆。”

“山伯乃一贫家子弟。”

“你是不是以为,你帮了我夫人一把,就可以要挟我啊?”

“急难救危,但求本心。山伯岂是市恩狡诈之人。英台,清恙,我们走吧。”祝英台随着梁山伯出去,傅清恙则是抬头看了眼山长,却站在了一旁。

祝英台疑惑地看着傅清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清恙,我们走。”

傅清恙摇了摇头。

祝英台以为傅清恙也是个势力之人,不由得有些气愤:“清恙,你也是觉得这次是山伯错了吗?”

傅清恙摇摇头,道:“英台,此事未完,怎么就能这么离开?我觉得山长深明大义,不是那等小人。”

祝英台不信邪,转头望向山长。只见山长本来严肃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好个急难救危,但求本心哪,呵呵呵。子俊呐,这孩子把我们比作圣人呐,我们难道就不能把他当做颜回留在书院吗?”

傅清恙听到这话,忍不住吐槽:你是圣人,他却是剩人。

009:[两个sheng有什么区别吗?]

傅清恙:[亏你还高科技,一个是神圣的圣,一个是剩下的剩啊。]

009:[哦——那就是陈夫子是剩下的人的意思喽?]

傅清恙:[其实你这么说也没错。]

毕竟陈夫子到现在,都还是单身狗一个啊,可不就被剩下了吗?

“行,”单身狗陈夫子发话,“只要他补足二两金。”

“你有什么办法,梁山伯?”

“山伯愿在课读之余,充当书院三年杂役,以抵束脩二两金。”

“好!”山长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开心,显然对梁山伯这样的学生十分满意,“有志气!”

傅清恙则是叹口气:你还是太天真了,梁无邪。

“清恙,你这一袭青矜,倒是适合你,”祝英台在门外和傅清恙唠嗑,“早就听别人说江南女子温如水,我今日瞧了你才发现,江南男子,怎么也温如水了。”

“是吗?我瞧着你和山伯也是温如水呐。毕竟,我们都家住江南。”傅清恙眯着眼,坐在台阶上,懒懒地晒着太阳。

“山伯也不是温如水,他是,他是——”祝英台努力反驳傅清恙。

“他是穷酸。”熟悉的挨打声传过来,不用猜也知道是王蓝田那个腌臜人的货色。

祝英台再次被王蓝田气得满脸通红,傅清恙拍拍她的手背,用余光瞥了王蓝田两眼,道:“他是穷酸那你是什么?”

“我?我可是金枝玉叶。”王蓝田高傲地仰起头。

“你可真往脸上贴金。你就是那财大气粗的暴发户,豪气的豪旁边加一个土,壕得很。”傅清恙忍不住送他两大白眼。别人都说要有礼仪风度,但是这王蓝田,总是能能让一个人忘记礼仪和风度两个词咋写。

“你——”王蓝田又拿扇子指着傅清恙。傅清恙决定跟马文才学习一个优良传统——不惯着王蓝田,起身拿起隔壁四九的扁担,在手上掂量一番,然后向着王蓝田冲过去。

王蓝田想着看和谁住一起,把下人都留在之前的地方,没想到路过换衣服的地方,能碰见傅清恙,出现这样的事。

傅清恙留个心眼,每次竹扁挥下都是擦着王蓝田身子过,狠狠拍在地上。王蓝田吓的乱窜,结果一个不稳,左脚绊到右脚,狠狠摔在地上。

“傅清恙,你敢伤我,我一定让你没好果子吃。”王蓝田恶狠狠地盯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傅清恙,放狠话。

傅清恙轻笑一声,蹲在他面前,伸手拍拍他满是灰尘的脸:“哟,王少爷都这么狼狈了,还在这发狠话呢,要不你站着说话?你这样我好怕怕呢。”

王蓝田:“……”你看看你那轻蔑的样子像怕的样子吗?

“王蓝田,我不喜欢动手,要是我真想抽你,你屁股早肿了。我和你说实话,我不会打架,但是收拾一个小朋友,我还是够够的。还有,英台和山伯都是我的朋友,下次我在瞧见你欺负他们,可不就摔倒那么简单喽。”傅清恙满脸笑意,却让王蓝田狠狠打了个寒颤,但是他还是不死心地放狠话。

“傅清恙,今日是我倒霉,下次,绝对不会放过你。”

傅清恙笑笑,说:“哥,你尽管来。”

王蓝田愤然起身,灰都来不及掸,就落荒而逃。

“哇,清恙,我发现,你不仅怼人厉害,打人也这么厉害。”这“怼人”是祝英台先前从傅清恙那学来的,现学现用,“不过你没下人,他一堆下人,要是下次一起揍你怎么办?”

傅清恙把竹扁丢一边:“怕什么,大不了我跑呗。而且山长肯定不会任由我被欺负的。”

“为什么啊?”

“因为,有恩必报啊。”

祝英台觉得,她一时间没听懂什么意思。毕竟,傅清恙家里和书院没关系啊。

“英台,清恙,我们走吧,”换好衣服的梁山伯走出门,冲两人招手,“我们快去看看舍友是谁吧。”

“好!”

“哦。”

乌泱泱的众学子涌向告示栏,傅清恙被奔跑的祝英台拖拽着,来到了第一排。

“孩子们,你们都看好了,住房要做统一调配,两个人一间。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可以来找我。”

“我和英台同房。”梁山伯看到自己满意的分布,开心地望着祝英台。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