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下山除祟45(1 / 2)

“承儿,此次下山你可想好先去往何处?”

叶承一袭白衣立在长生殿前,手里握着乌鞘常寂,身后站着太玄授印后留在崇华山的这几位弟子。

听得清元真人问话,叶承作了一礼回话,“东方。”

“嗯。。”

文成上人点点头,赞许道,“东方好,东方地广人稀山林又多,不仅有许多灵修之人得道于此,还有许多魍魉精魅盘桓。”

“的确是个除祟的好地方。”

“是,所以弟子此次向先向东行,然后再从南向西绕回崇华山。”

“向南经过洛阳,你离家十五载,若得空,回去看看也罢。”

清元真人目光慈爱的凝视叶承。

“是,弟子遵命。”

“。。承儿有一事请示师尊,”

淡如春水的眼波掠过阿疼身上,“不知阿疼是否同去?”

见叶承如此问,原本缩在角落的阿疼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却竖直了耳朵。

“嗯。。”

清元真人长舒一口气,微微蹙眉,难道这孩子还是坚持么,“承儿。。”

沉吟半晌最终又叹了口气,“也罢,阿疼也一同去吧。”

叶承恭恭敬敬作了一礼,“那么,弟子明日就带着众位师弟师妹们下山了。”

“好。明日不必再来辞行了。”

“是。”

众人刚要退去,被丹阳上人喝住。“阿疼,”

“此次是你第一次下山除祟,千万不可肆意妄为,任意胡闹。”

这次是阿疼第一次下山除祟,可能是平日里她实在闯祸太多,丹阳上人总是觉得心里毛毛的不放心。

“承儿,阿疼术法学的稀松,若有危急,千万护好她。”

“是,弟子会舍命相护。”

真的么?

看着叶承严肃的侧脸,阿疼一脸不敢相信,这两个是不是吃错了啥药?怎么今日转性了?

一个千万护好她,一个舍命相护。

啊,阿疼恍悟,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奚落她无能么?

“阿疼,”丹阳上人微拧眉头,“莫忘了我为何将霜残传给你。”

“是。”

斩妖除魔嘛,卫道苍生嘛。

阿疼一瘸一拐的跪下来,膝盖触到地面,一阵刺痛。

从山下一路跪上山,她的膝盖给磨个稀巴烂。

“阿疼定不给太玄丢脸,斩妖除魔,卫道苍生,定不辜负霜残与我下山一趟。”

屋内烛火跳跃,窗上映着两个人影,室内幽香沁脾,一人盘坐于榻上,螺髻高梳,轻纱蒙面,双手捧在丹田,妙目轻合,一人身材曼妙立在地下。

“早知她如此不济,我还不如当日就一掌就打死她,免得日后麻烦,也报了我因她沦落凡间的仇。”

“胡说。”

那蒙面女子轻斥一声,睁开双眼,“她再不济,现在也是崇华山的嫡传弟子,丹阳子亲自教她剑法咒术,文成子亲自传她心法经文,你若那日在崇华山将她一掌打死,可想好怎样脱身,怎样与崇华三友解释。”

她看着蕴影一脸不服气,又道,“你可不要忘了,我把你送到崇华山是为何。”

“崇华山与昆仑墟齐名并驱,昆仑墟主旨修道成仙,崇华山立意为斩妖除魔护佑苍生,天毓地秀,一草一木都是灵根,三位道人□□成圣得道已久,道法玄妙,护佑掌管北方川源山脉,护天地之流气,佑北方之安和。是多少仙家少年梦寐以求的承师之所,均想能在太玄学几日太玄道法,修道之人最重师承,你只有在这里,才能如愿尽快回到天界。”

蕴影不甘心道,“这清元老头儿也真是有意思,明明知道那小废物身负滔天罪孽,半神半魔,废黜下界,弃神之流,却还仍旧愿意收她在门下。”

“为道者嘛。。”

那蒙面女子幽幽轻叹一声,双眼望向一处,却没有落点,罕见的露出莫名迷茫倦怠之色,“心怀苍生济世渡人,她已在轮回之境受十五年风刀之刑,虽不换父母面容,也算是重新轮回,她能上得崇华山,想必背后之人必是位高德极,清元子也自然不会拒绝。”

“到底是谁送她来的?”

“知道她是魔族之后,整个天界又有谁会为她辛苦铺垫。”

听罢她这寥寥几语,蕴影目露妒恨,“你是说 。。少君。。”

果然,果然她那日看得不错。

“万事只是猜测,现今你已在太玄,专心道法积功累德才能早日回归上清境,别让你父君等得太久,至于她嘛。。”

“从明日开始便不在崇华山,除祟凶险,你还怕没有机会么。”

那蒙面女子目光流转,含笑望进蕴影双眼,却笑得分外冷酷,手搭在蕴影肩上轻轻拍了拍。

崇华山山脚,微风轻动,穿行于林木枝桠之间,寂静间之闻得声声虫鸣,一人赤足而立,螺髻高梳,轻纱遮面。

身侧出现一团烟雾,带烟雾散去,一人已站在她身侧,一身杏黄道袍,颧骨高耸,耷眉眯眼,垂着两手恭恭敬敬的俯首而立。

“你来了。”

“是。”

那人垂着手恭恭敬敬的回道,声音低哑,似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怎么样了?”

蒙面女子柔声问道。

“阴祭还差两个,但其中一把钥匙。。被废了。。”

“怎会这样?”

蒙面女子听罢讶然猛地转过身,双眼迸出怒色,“是谁?”

那人沉声道,“崇华山门人,与。。她。”

“她?”

听闻蒙面女子身子似不受控制一般不住颤抖,望向崇华山顶,咬紧贝齿,恨极道,“自掘坟墓。”

只是愤恨痛惜之色转瞬便恢复正常,依旧是那一副端庄柔媚的姿态,转而突然轻笑起来,“阴奴,你说,天意如此,难道还要怪我么。”

那黄衣道者默然不语,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天色尚且灰蒙,空气里仍是微微的湿润,倦鸟尚且将头缩在翅膀下昏沉睡着,一条蜿蜒小路上已行着一行人,均是少年男女。

当头一人独自行着,一袭白衣,一柄乌剑,面色清冷,缓步走着。队伍最后走着一个玄衣少年,凤目斜挑,一头墨发高高束起,手里提着一柄白色短剑,剑柄上刻着一朵凌霄花。

并肩走着一个白衣少年,头戴白色纱帽,腰悬莹润玉牌,一脸兴奋之色,双目左右环视应接不暇,正是庆瑞与阿疼。

“喂喂,阿疼,没想到这次除祟师尊能让咱们两个一同下山。”

庆瑞撞撞阿疼肩膀,止不住的雀跃。

想起上次醉酒之后,师尊师叔们已经严令禁止他们二人下山,况且阿疼这次又没有成功授得太玄印,这次除祟还能同意他们同行,真是法外开恩。

阿疼尚未说话,走在前面的蕴影鄙夷的嗤笑一声,“要不是叶承大师兄在师尊面前给你们说了半夜的好话,你以为清元道长会这么轻易放你们出来。”

她说罢又装作好像与身边悦人讲话一般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音量阴阳怪气道,“术法术法不怎么样,剑法剑法不怎么样,我要是某人啊,才不会没皮没脸跟出来,没得拖别人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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