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山妖--何为仙52(2 / 2)

叶承人高,坐得也高,向下俯视着阿疼头顶的满头墨发,“若不做神仙,那你待怎样?”

“我待怎样。。”

阿疼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突的心里一阵刺痛,“那我便找一处山清水秀处,荒无人烟,种一池清莲,盖一幢木房,日升而起耕种,日落而息安眠,晚上喝酒白天品茶,弹琴写字读书画画,做世上第一逍遥快活之人。”

“你不怕孤独?”

叶承眼睛清亮亮的,不知是何思绪。

“孤独?”

阿疼反问道,“从此纷扰浮沉与我无关,又怕什么孤独?”

清晨,吕府门外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晨烟薄雾中走来,刚进吕府大门,庆瑞便急匆匆迎上前去。

离了老远便开叫,

“阿疼--阿疼--”

阿疼搭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屋里,一路上庆瑞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阿疼,你一晚上跑哪儿去了?”

“阿疼,你怎么不回来?”

“阿疼,大师兄从哪里把你找回来了?”

“阿疼,你脚怎么了?”

末了,颇带责备的嘟囔一句,“阿疼,你怎么可以为了溜出去骗我?”

“嘿嘿。。”

见庆瑞真的有些动了气,阿疼只好嬉皮笑脸的赔不是,“下次不骗你了。。”

哎,谁叫自己理亏在先。

原本就不知道记仇为何物的庆瑞气不过三秒,便又似以往一副心无霁月的纯真模样。

”那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步云山脚。”

“什么?你怎么跑到步云山去了?不是说那里有毒物和猛兽吗?”

阿疼笑了笑,有意无意的瞟了站在角落面色不善的蕴影一眼,“我倒是没想去哪,我脚滑,掉到山下去了。”

”掉。。掉。。掉到山下去了?”

庆瑞大惊失色,慌得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舌头,忙前后左右的查看,简直恨不得把阿疼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一会儿拉拉胳膊,一会儿摸摸脑袋,将她转来转去,

“那你怎样,怪不得脚受了伤,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又看到手上的布帛,惊道,“阿疼,你的手?”

“哦,这个啊。。”

阿疼摊开手,“旧伤。。处理了一下。”

“那你怎么好端端的掉到山下去了?”

“哦,天太黑,不知被什么畜生撞了一下,”

阿疼笑得无邪又灿烂,

“估计撞了我的畜生便是你们说的那所谓的毒物野兽吧。”

蕴影面色一变,将手按在剑柄上,环视一圈周围,暗暗压下怒火,松开手,在椅上换了个姿势,最后不过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

庆瑞抿抿嘴,冲她皱了皱鼻子,转回来道,

“我就说你不会不告而别嘛。”

“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大师兄。”

阿疼正一瘸一拐的想去桌上倒口茶吃,听了庆瑞这句话,差点没跌了个跟头,

众人一滞,阿疼虽低着头也觉得叶承灼灼一道目光与众人一起看在自己身上。

“你说什么?”

庆瑞满面理所当然,“--和我们呀,太玄就是你的家,你怎会舍得离家而去,舍得离开师尊师叔和我,还有大师兄。”

我的庆瑞啊,阿疼在心里哀嚎,麻烦你下次讲话可不可以不要掐头去尾断章取义。

双眼却不禁偷偷去瞧叶承,叶承那厮面色纹丝不动,好似刚才压根没提到他,倒是蕴影扯着嘴角笑得刻薄,空容清了清嗓子,在一旁摸了摸鼻尖。

“哎呀阿疼,你脚伤就别到处乱走,要什么我帮你。”庆瑞说完便要来搀扶阿疼,被叶承突然挡在身前,抢先抱起阿疼,放到椅子上,又倒了杯水送到阿疼手中。

“昨夜怎样?”

“昨夜?”

提起昨夜,庆瑞嘴角抽搐脸色发青,至今心有余悸。

昨夜,他见到了比他三师叔还要可怕的物种。

“你不知道。。”

庆瑞凑近叶承,用手遮在嘴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好似怕他的话被提到的“那个”听到。

“昨晚我们见鬼啦,她一身红衣服,头发那么老长,还拖着一条那么老长的红舌头,哇,那脸上面,都是,都是。。血。。”

庆瑞一边比划一边形容,又不敢形容得太仔细,生怕那模样以后就印在脑袋里,但是第一次见鬼,又觉得新奇兴奋加刺激。

总之那是一种奇怪的情绪。

庆瑞转向阿疼,“阿疼,你在步云山有没有见到这种东西?”

“哦?哦。。”

阿疼还有些恍惚,这是叶承第二次抱自己,第一次独处,第二次人前。

他是真的不在乎门规戒律还是真的心无旁骛,就像他说的,他是太玄首徒,崇华山大弟子,是她。。大师兄。

“有啊,有。。”

阿疼回过神,“那个红衣服女鬼是长得十分恐怖,我也见着了。”

“嗤--”

旁边传来一声讥讽冷笑,“什么女鬼女鬼的,好没见识。”

蕴影在背后凉凉的,惹得庆瑞怒目,“你说谁好没见识?”

“哼。”

蕴影轻哼一声,“难道不是吗,谁告诉你那是女鬼。”

“不是女鬼还能是什么?”

哪个正常人能长成那副模样。

“呃。。”

空容摸了摸鼻子,弱弱道,“那个,还真的不是女鬼。”

“到底是什么?”

庆瑞追问道。

“魅。”

“魅?”

庆瑞阿疼异口同声,面露不解。

“对,她是魅。”

“你若叫她鬼,也不是不可。魅是阴物久经时日成为精怪,化作美貌女子作祟害人,但是寻常的鬼魅最多引诱路人吸食阳气,是没有她那么大的功法,也不会她那些幻术的,而且大师兄烧了她的红楼,她侥幸逃出,不说逃命藏匿起来就罢了,昨夜却还敢潜入吕宅,企图勾走吕景元的魂魄。”

她为何如此执着与吕景元的魂魄,空容对此事一直百思不解。

“她独自来?”

叶承眸色一寒。

“不。”

空容嘲讽,“还有一个男子,甚是乖滑,未交手,不知根底,但是看来逃跑的本事不弱。”

“魑。”

叶承时常微抿的唇内轻轻吐出一字。

“魑?”

众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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