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2 / 2)

赫连城的心疾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若不是巫雅在,只怕早没端华公子了。从前的清河公主最恨的就是这点,要不然一个孤女,找个人随意解决了便是。

姜羡鱼噘嘴,故作不高兴。

赫连侯命下人上菜,等菜上齐了才道:“本侯回来才听闻府里的下人冲撞了公主,还劳烦公主亲自处置,臣罪该万死。这就让人去把那贱奴拖出来打三十大板。”

姜羡鱼毫不在意摆手:“不用,本公主最是人善,最多为难他几日。况且本公主已经答应表哥不要他的命,若是被你们打死,表哥又要怪我了。”

旁边的赫连文轩和赫连玉竹低头嗤之以鼻:若是公主人善就没有人善的人了。

赫连侯不悦的看向婉姨娘,婉姨娘不知药引的事,心里委屈:看侯爷对那人的态度,她还以为侯爷想他死的。

婉姨娘想补过,刚要开口,姜羡鱼又道:“本公主那日差点淹死,若是闹大了传到父皇耳朵里,只怕还要连累姨夫和表哥。父皇最是疼我……”

赫连侯惶恐,连忙摆手,和婉姨娘使了几个眼色。婉姨娘也不提了,饭桌上光哄着姜羡鱼。赫连玉竹和赫连文轩也不吃饭了,戳着碗一点也不爽。大哥万万不能娶这娇蛮的清河公主,要娶也应该娶巫雅姐姐那样的。

姜羡鱼忽而叹了口气道:“本公主清晨去探望表哥,文轩表弟和玉竹表妹还冲本公主翻白眼呢,本公主很是伤心……”

她把碗一搁,‘郁郁寡欢’的走了。

当天夜里,赫连家的龙凤胎就被罚跪祠堂一晚上。

出了一口气的姜羡鱼晚上睡得格外舒心,只是晚膳用得少,下半夜突然被饿醒。房间里点着微弱的烛火,她披了衣服爬起来坐到桌边倒水喝,余光瞥见桌上放着一个小油纸包。

她拿起来闻了闻,然后拆开,里面是炸得酥脆还热乎的小鱼干。

这应当是碧桃准备的吧,这丫头除了热衷于出坏主意这点,人还是很细心的。

窗棂咔嚓一声响,姜羡鱼捏着纸包走过去,探头往外看。外头黑洞洞的,只听得见风吹树叶沙沙声。远处一声鸟叫,她手一抖,赶紧关了窗吃完小鱼干上床睡觉。

次日清晨起床时,碧桃边布早膳边道:“小厨房的下人说里头有老鼠,昨日炸的一点小鱼干都被偷吃了。奴婢怕那些东西不干净,就让人全做了给柴房里的‘阿奴’送去了。”

姜羡鱼疑惑:昨天的鱼干不是碧桃准备的?

不至于真是老鼠拖过来的吧?

姜羡鱼眼珠子转了转问:“那他没吃死吧?”

碧桃摇头:“没呢,巫雅姑娘亲自带着人来了,现下正在柴房呢。”

姜羡鱼好奇:“巫雅来干嘛?”

碧桃:“不清楚,神神秘秘的,关着门,还不许我们瞧。”

姜羡鱼立马搁下筷子往柴房去。

与此同时,柴房内。赫连奴面前摆了一只瓷白的碗,巫雅递了把匕首过来,道:“今日换了把匕首,削铁如泥,你动作快些,疼痛也能少些。”

赫连奴抬头,眸中漆黑,平静突出两个字:“身世。”

他来了半月有余,每日取血都重复这句,巫雅敷衍:“时候到了自然会告知你。”

她犹记得初见在斗兽场时,这人浑身是血,刨狼掏腹的模样。野兽心性,却如此执着于寻根问源,实在怪异。

她又道:“你且放心,清河公主恶毒,寻个时机我会将你从她手里要回。”

长睫遮住了赫连奴眼里的讽刺,刀锋划过,血如珠线滑落,宛如藏着罪孽一般的红。

姜羡鱼避开门口的侍卫,透过窗棂往里看时,便看到这一幕。再往上看,一只瘦弱的胳膊横亘其上,手臂上是纵横交错鲜红刺目的伤口。其中一条伤口皮肉外翻,正往下淌着血,赫连奴左手握成拳,面具下的唇色苍白得像鬼,看上去很不好。

巫雅又说了什么,他又拿起匕首往伤口上划了一刀,鲜血又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姜羡鱼最怕疼了,平常打预防针都能逼出眼泪,这会儿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是要打算挖赫连奴的心吗,现在是在干嘛?

她直冲门口而去,门口的侍卫见到她赶忙行礼。姜羡鱼不理会他们,一脚踹开柴房的门,血腥气扑面而来,加之赫连奴外翻的皮肉弄得她几欲作呕。

“巫雅,你在干嘛!”

巫雅脸色沉了下来,往侍从那撇了一眼,侍从立刻乖觉的把门关上。

姜羡鱼高声质问:“你是想杀了这奴才,好让本公主在表哥面前食言是不是?”

巫雅蹙眉:清河公主最喜胡搅蛮缠。

她端起血碗,淡声道:“公主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姜羡鱼不依不饶:“你今日不说清楚为何要这么做,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人在公主这,巫雅也没想瞒着,开口道:“这阿奴是世子爷的药奴,世子爷的心疾需每日以他的血入药才行。”

姜羡鱼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目光又落到赫连奴的手臂之上。怪不得他手臂上那么多疤,每日一道,那得多疼。

她漫画里明明没写过这个啊。

姜羡鱼:“所以表哥和侯爷才像本公主讨要这个奴才?”

巫雅连忙否认:“公主别误会,世子爷最是良善,这事他不知道。”

不管知不知道,若是有人让她每日放血救命,姜羡鱼一定恨不得捅对方几刀。

巫雅手上的血碗还在晃动,姜羡鱼觉得及其碍眼,心里有股怒气想宣泄。小B连忙提醒:“主人别冲动,千万别崩人设,只要能救赫连城,清河公主是不会在乎一个奴才的性命的。”

姜羡鱼很想说:他才不是什么奴才,他也是赫连家正经的公子,是赫连城一母同胞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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