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1(1 / 2)

姜羡鱼拿出金疮药和包扎的东西,亲自动手帮忙包扎。手上动作不停,同时看向巫雅道:“今日的量够两日用了,你自己看着办,明日不许过来。”

割韭菜还有生长期呢,好不容易喂胖一些,也耐不住他们这样放血啊。

“公主!”巫雅不悦,“这是给世子用的。”

姜羡鱼怒目而视:“来人,把她丢出去。”

“你!”巫雅终于维持不住从容,瞬间惊慌。

房内硝烟四起,一只略凉的手搭上她的手,轻轻喊了声公主。

姜羡鱼和巫雅同时看向赫连奴。

赫连奴眉头轻轻蹙起,唇角都被他咬得泛白,极力忍住痛道:“没关系的,能帮到大哥我很开心,不过是一些伤口,从前更重的伤都有过……”

他额角渗出薄汗,被包扎的左手腕细微的颤抖。都这样了,还在逞能,姜羡鱼那个心啊,揪得紧紧的,气闷道:“你是傻子吗?痛死你得了。”

赫连奴唇角翘起,眸子带笑的盯着巫雅:“巫姑娘,药引拿去吧,记得明日再来。”

明明是单纯无害的笑,巫雅只觉得那笑格外渗人。

她平复心绪,端起药碗三步并两步往外走。

巫雅走后,姜羡鱼又找了大夫,开了些补血的药。瞧着他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又命令他跟着自己一起在院子的八角亭内散散心。

此时云净风清,天光朗朗,亭外几朵茶花开得正盛。

姜羡鱼脱了鞋窝在躺椅里捏着话本打发时间,赫连奴靠坐在她身后替她打理被风吹乱的墨发。少女眉眼俏丽,看到高兴处,时不时发出轻笑。那双杏眼弯弯,褪去娇蛮,平添楚楚稚气。

赫连奴想知道她为何这样开心,眯着眼往她手里的话本看去。

姜羡鱼觉察到他的目光,侧头问:“你也想看?”

赫连奴摇头,长睫盛着光影,声音落寞:“我不识字……”

姜羡鱼啊了一声,然后扭头,讪讪不说话了。

他幼时能活着已是不易,识字是为难他了。

姜羡鱼的沉默落在他眼里是不喜,赫连奴绞着她发丝的手微微用力,小声道:“我可以学……”

姜羡鱼听出他语气不对劲,侧头认真看着他:“本公主并不是嫌弃你……”

月白的纱幔被吹起,柔顺的发从他指尖溜出,他倾身过来,发丝与她发丝纠缠。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姜羡鱼被他的猝不及防吓到,微微后仰坐直了些。

他立刻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自嘲道:“公主还说不嫌弃……”

姜羡鱼:这和嫌弃有什么关系啊?

她脖子一梗,视死如归:“方才是没坐稳,你再来……”她睫羽乱颤,想起那晚有些甜的吻,心里又滋生点点期待。

赫连奴果真微微撑起身子,靠了过来,眉眼里是浅淡的笑意。

从前只觉得那些男男女女咬来咬去很恶心,从来不知道和她亲吻是这么有趣的事。比单纯的咬他的脖子,肩更令他兴奋。

他唇贴上她的唇,轻轻啃咬,慢慢描摹,像是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姜羡鱼被弄得心里发痒,支撑不住,被扑进了摇晃的竹椅里。竹椅咿咿呀呀像是在唱戏,双色衣摆层层叠叠交缠,风吹过有花落在其上。

细微的声响溢出,又被四角飘飞的纱帐压了回来。

他似是得了趣,努力想再碰更多。

那感觉似在云端,又似被汹涌的海水包裹,其中滋味自不必言说。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怎么能如此堕落!

“公主。”亭子外传来碧桃的喊声,姜羡鱼吓得魂不附体,活像是偷、情后被发现的惊慌,用力咬了赫连奴嘴一口。

他吃痛放开,瞧见她恼怒也不敢再放肆,乖顺的起身。

碧桃边跑,边道:“公主,世子爷来看您了,人已经进了院子了。”

姜羡鱼吓得手一抖,看看自己又看看赫连奴。她赤脚散发,衣衫凌乱,跪坐在一旁的赫连奴唇色因为亲吻显出艳红,本就宽松的衣衫这会儿更是散乱的不能看。

两人站一起,怎么看怎么都像刚刚大战过一场。

所有人本就以为她是因为一张脸才把赫连奴留在覆雪院的,这会儿,若是让正主瞧见他们这副样子,指不定把她想成什么。

她第一反应就是把赫连奴往纱幔外一推,急切嘱咐道:“你先回屋,表哥来寻我定然是有事。”

赫连奴不动,她急了,活像个渣男发言:“再不走,本公主就不要你了。”

赫连奴眼睫颤了颤,掀开月白的纱帐,乖顺的从另一边往外走。

姜羡鱼迅速低头整理自己衣服,拉好领口,又开始找发带胡乱绑头发,然后到处摸鞋子穿上。等她在铺了褥子的石凳上坐好,亭子外的纱帐正好被人挑开,白衣胜雪的赫连城走了进来。

她掩饰般的喊了声表哥,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尾音都在颤。

赫连城一双星眸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很自然的坐下。随行而来的侍从立刻递上手炉,又不放心的把他那侧纱帐压严实,生怕一阵风把他吹跑了。

姜羡鱼赶紧叫人上茶,努力平复自己怦怦跳的心脏。

“表哥身体不好,怎么还特意跑了来?”

面前的少女长睫低垂,压根不敢与他对视,一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乱转。双颊飞红、唇色如沾了雨露的花骨朵、滢润、饱满……不像是平日里见他的羞怯,倒像是做了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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