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狈狈的选择18（1 / 2）

因为错过了使用灵气的时机，狈狈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了半个时辰才又找到无人注意的机会，但此时即使使用了隐身法并像闻悦好那样用灵气强化四肢的肌肉，原本的酸痛也已经挥之不去，这极大地影响了狈狈上楼的速度。

于是在等待狈狈到来这漫长的时间里，闻悦好无聊地和雪粮闲聊起来。

在他分享了自己世界的电脑、手机、电视等常见但对古人而言稀奇的电子产品之后，雪粮也逐渐打开了话匣，面对闻悦好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他居然毫不避讳地说起自己的经历，两个人就像故友一样聊得畅快。

据雪粮所言，他是这座山上的一株雪莲成精，得益于祭司的祖先保护这才有了修成人形的机会，为了报答他便在此自封守护神，守护毕洛这片土地上所有人民的安稳生活。祭司知晓他的愿望之后也立下世世代代做雪粮使者的誓言，于是便有了毕洛如今的生活方式。

实际上百姓交上来的收成，除开供给神使们基本的吃穿用度，其余的都被雪粮用灵气封存起来，以应对天灾。

但毕洛的人口并不繁盛，而且雪粮也没有以极端的信仰治国的想法，从初遇的毕洛姐姐把神像压在石块底下就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们与他更多的还是以贡品换取一年的安稳这样的交易关系，所以想要仅仅靠毕洛的百姓就维持甚至提升修为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就有了实现一部分外人的愿望，以换得口耳相传的微薄信仰这样的尝试。

发展到现在来这儿的商队基本都要尝试上山祈愿，甚至有走投无路的人不远万里来此求神，但并非每个人都能承受这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的考验。真正有毅力能够叩拜上来的人，雪粮才会替他们实现愿望。

不管这愿望是什么，只要是他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做。

“话说回来了，”闻悦好看着雪粮有些困惑，“你和你的神像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啊，明明长得这么漂亮一个男的神像怎么刻的跟妖怪一样。虽说你本来就是妖怪，但本体也是雪莲吧，那个神像……”

“那个是祭司按照我的法相雕刻的，可能太多年过去了，祭司换了几代所以有些许差错吧？”解释过后，雪粮在闻悦好面前闭上了双眼，但与此同时无数个裂缝在他的身体和脸上出现，而后随着他重新睁开的双眸也缓缓睁开，“这是我自悟的法术，我叫它‘三千法眼’，可观天下、窥本质，你的身份和灵魂都是靠它看出来的。”

看着面前完全变了一个样的雪粮，闻悦好咽了口唾沫，那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盯着他看让他感觉一阵恶寒：“不，没有差错，我不该质疑祭司的手艺的，你赶紧变回去吧。”

“你明明也是个妖怪，本体还是个臭烘烘的大猫，居然还会对我的法相犯恶心？”

“喂，我不是说过了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人类吗？而且我这种兽人在我们那边还是有不少毛茸茸爱好者喜欢的好吧！但是你这种邪神类外貌对于人类的性癖来说还是有点超前了啊！”

停顿一下，闻悦好突然想到了什么自我纠正道：“不，邪神最近好像也还挺受欢迎啊……虽然不是我能理解的就是了。”

“感觉你那边的世界很美好啊。”

“什么？”

雪粮抬头看着高高的屋顶，眼神是对另一个世界的无限畅想：“人类对其他的生物也很包容，不会嫌弃甚至喜欢、接纳像我们这样的异类，这不是很美好吗？”

听着雪粮声音里的向往，闻悦好哽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同雪粮说在自己那边妖怪和神都只是幻想产物，人类并没有比这里好很多，所喜欢的也只是虚构的异类而已，如果真有妖怪或者邪神的话，态度恐怕只会比这边更加恶劣吧。

毕竟人的本能就是排除异己罢了。

但是，看到对方这样的表情，闻悦好并不忍心击碎雪粮的幻想。

“这边，也可以变成这样吧？”

“嗯？”

闻悦好看着雪粮，目光平静但却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毕洛的人不是都已经接受你了吗？既然在这里人类和妖能够和平共处的话，别的地方就一定也可以。”

“虽然是这样，但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妖啊……”

“但是有知道的人啊，祭司以前不是即使知道你是精怪也选择要辅佐你吗？而且，你一直庇护着毕洛这方土地，即使有一天告诉大家你是妖怪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

闻悦好的话让雪粮陷入了思考，在他沉默的时候闻悦好也没有噤声而是继续说道：“何况也不是没有别的祭拜妖仙的地方，狐黄白柳灰这民间五仙不是知名得很吗？”

“不一样。”雪粮摇了摇头，“对于仙，人们更多的是敬畏，但我期望的是更平等、和谐的关系。”

闻悦好还想说些什么，但青石的大门吱吱呀呀地开了，“砰”地一声，一个熟悉的身影随着敞开的大门应声倒地。

“哦！终于到了啊！”闻悦好跟着雪粮飘到了倒地的狈狈身边，毫无良心地对着去了大半条命的小狗叽里呱啦，“这点路你也花太久时间了吧，所以就说你吃太少了营养不良啊。快点许愿让我回来，等我拿回身体了给你烤肉吃啊！”

“他听不到也看不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