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蒲熠星是周惜烨的前男友？！10（1 / 2）
“我知道唐江洲在哪里。”郎东哲一向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周惜烨刚关上门，他就开了口，“我可以带你们去救邵崇兰。”
“不用。”周惜烨在郎东哲对面坐下，“你把坐标给我们，我们自己去。”
“多个人不是多重保障吗？”
“文韬归队了。”
郎东哲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隔着桌子对坐着，周惜烨忽然想起了刚才审讯室里的画面。
“这么快。”郎东哲微笑，“不愧是郭文韬。”
周惜烨没有说话。
“文韬他，”郎东哲顿了顿，“还好吗？”
“很好。”
“没有受伤吗？”
“没有。”
郎东哲点了点头，“我可以见见他吗？”
“如果你想冒着生命危险的话，”周惜烨的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可以。”
“那就算了。”郎东哲意味不明笑了笑，“他做事容易冲动，容易情绪化，你们在做任务的时候照顾一下他。”
周惜烨饶有兴趣地点头，“郎医生，这话说得真不像你。”
“那什么样的像我？”
周惜烨也说不出来。
郎东哲很久没有说话，眼里只盯着郭文韬留在办公室里的兔子苹果，干净的白底盘子上，八片兔子苹果表面上全是斑驳的氧化痕迹，但还排得整整齐齐。周惜烨看着郎东哲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他最擅长看穿人心，但郎东哲的双眼却是屏障，像是自己筑起了闭室，连假象都不肯留给周惜烨一个。
“这个，”周惜烨指了指盘子里的苹果，“文韬抱了一天了。”
郎东哲伸出手，拿起了一块兔子苹果，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
“这是干什么？”
郎东哲停了手，盘子里还剩下五块，“这样他就知道我来过了。”
他已经知道你来了。周惜烨没有说。
“蒲银砾在你们手里吗？”郎东哲转回头看周惜烨。
“在。”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郎东哲推了推眼镜，“你会眼睁睁看着他在监狱里关到死吗？”
周惜烨忍不住浑身战栗，面上的惊恐和不安一闪而过，等他反应过来失态的时候，郎东哲脸上已经有了净收眼底的满意。
段位的差距显然，周惜烨也就不装了，“我不会。”
郎东哲满意地笑了，“那你要小心了，小齐也不是傻子。”
周惜烨点头。
“其实齐子宸是和王春彧很像的人。”郎东哲看着周惜烨，“你比我勇敢。”
“谁都比你勇敢。”
面对周惜烨毫不留情地怒怼，郎东哲也不生气，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站起身，“我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待会会把坐标发给你们。”郎东哲想了想，“不急着去，你们给邵崇兰和唐江洲一点时间，别伤到他们。”
周峻纬站起来。
“不用送了。”郎东哲从周惜烨身边走过，“你也需要一点时间。”
郎东哲打开了门，然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啊，小齐，好久不见。”
郎东哲的声音雀跃，周惜烨却僵在了原地。
“郎老师，”齐子宸的声音礼貌又疏离，“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这不是看你在审犯人嘛，怕打扰了大事啊。”千人千面的郎东哲能应付所有场面。
但周惜烨不能。
背后齐子宸的声音听上去还很热情，但在周惜烨耳朵里却像是隔了一个冰窖，再刺过来的时候浑身都疼痛难耐。
“郎老师来有何贵干呢？”
“我知道邵崇兰在哪里了，待会我们会把坐标发给惜烨，你们出警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一定。”
郎东哲脚步声慢慢走远，留下一片莫名其妙的安静。外面的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办公人员纷杂的脚步声和低声的交谈好像都被搁在了另一个结界，世界里就剩下周惜烨和齐子宸两个人，一个不往前走，一个不回头，好像就能这么站一辈子。
“干什么呢？”齐子宸先开了口，“罚站吗？”
周惜烨听见齐子宸一步步走进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没资格说郎东哲。
他也不是那么勇敢。
“等郎老师发坐标过来了，就赶紧出警吧，我去打报告。”齐子宸走到桌子前，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纸张，忽然瞥到那盘兔子苹果，“怎么就剩五片了？郎老师吃的？都这么久了，都快烂了，该不会拉肚子吧。”转身看见垃圾桶里的苹果又摇了摇头，“扔了呀，好浪费，怎么也是别人精心准备的嘛，郎老师真是……”
“小齐……”
“郎老师说得对，”周惜烨刚开口就被齐子宸猛地打断，“我不是傻子。”
周惜烨看着手上翻来覆去整那几张纸的齐子宸，“你刚才听见……”
“想问我听见了多少？”齐子宸抬头看着周惜烨，露出标志的笑颜，“大概从你不会看着蒲银砾在监狱里关死开始。”
齐子宸把手里的文件狠狠地在桌子上蹬了蹬，“他不会在监狱里关死的。”
周惜烨知道齐子宸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会在这之前杀了他。”
看着表情没有变化的周惜烨，齐子宸笑了，“料到我会说这个了是吧，那你能不能料到我也能做得出来。”
能。周惜烨没有说。
齐子宸站在周惜烨面前，“不管你、蒲银砾、郭文韬、郎东哲、唐江洲，还是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二麻子大铁锤，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不在乎，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我就绝对不会放手。”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想要你。”齐子宸死死地盯着周惜烨，“那我就不会放手。”
齐子宸抱着文件擦过周惜烨的肩膀，撞得周惜烨往后退了一步。
“对了，”出门前齐子宸扔回来一张卡，“这是通行证，他关在三部，你去看看他吧。”
看着脚边的通行证，周惜烨皱起了眉头。
他总觉得齐子宸思考的方向发生了一些偏差，但他又没有证据。
郭文韬和蒲银砾中间搁了一层玻璃，很厚，是防弹玻璃。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坐了五分钟，一句话也没说。
蒲银砾看上去有点憔悴了。郭文韬心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蒲银砾先开口了，像个利刃，凭空划破了沉默，撕拉一声，惊得郭文韬浑身一抖。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我是警.察的？”
蒲银砾笑了，“我猜到了你会问这个。”
郭文韬看着蒲熠星。
“你把手给我。”蒲银砾从两人中间的小洞伸出手来。
郭文韬犹豫了一下，慢慢把右手伸过去。
“左手。”
郭文韬把左手轻轻地放进了蒲银砾的掌心，蒲银砾反手抓住郭文韬的手，用手指摩挲着郭文韬掌心的茧，“我把兔子苹果交到你手里的时候，我就摸到了。”
手被蒲银砾攥在手里，那边温凉的体温穿过厚厚的老茧一点点渗进郭文韬的掌心，像山泉的温流一样，穿过血管，像把什么东西一丝丝送进了郭文韬的血液里。
郭文韬迅速抽回了手，“有监控的。”
蒲银砾笑得很开心，“郭警官怕什么？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
郭文韬浑身一紧。
蒲银砾往前凑了凑，“还是说，郭警官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后退一点。”郭文韬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再往前就算袭警了。”
蒲银砾噘了噘嘴，往后倒在椅背上。
郭文韬深吸了一口气，“你发现了为什么不动手，还要告诉我这么多？”
“我不怕坐牢。”蒲银砾笑着，“我的任务是带着那个人活下去，现在他活得很好，也能一个人好好活着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遵守了承诺，接下来的人生我都不在乎了。”